南巡並非是微服私訪,會受到沿途官府和百姓的夾道相迎。
後宮的實力,也是皇上的麵子。
“無妨,朕的麵子不靠這些。朕答應了你,便不會騙你。”
曲挽寧一雙眼睛頓時明亮了起來,撲到顧景行懷裡撒嬌:“皇上你真好,奴婢好愛你。”
“不守規矩。”話語是斥責,可顧景行卻冇真的責怪她。反而溫柔地攬過她。
晚上,顧景行冇進後宮。
這段日子,他進後宮有些勤了,雖也不覺得疲累。可作為帝王,他必須按照規矩,愛惜自己的身子。
張弛有度。
他還是那個勤政的好皇帝。
因為馬上就要南巡了,今年因為選秀,才定在五月南巡,比正常年份晚了一些。
南巡線路與往年大同小異,都是從運河一路南下。
而會停留的地方,當地的知府知縣早早就上了奏摺,述職也罷,講述當地民情也罷,亦或者哪裡需要朝廷出馬。反正奏摺堆了一疊。
顧景行坐在養心殿,一本一本批閱過去。
他批閱奏摺向來仔細,事無钜細回答官員們的提問,給出合理的建議。
直到拿到杭州知府的奏摺。
上述,杭州今年水運亨通,尤其是西湖更是比往年水位高了些。那代表著,今年是荷花的大年。
而在西湖邊上的百姓,不少都是以種荷花,培育荷花為生的。
杭州知府盛情邀請聖上前往杭州賞花,品嚐蓮子蓮藕藕粉。
顧景行拿出燙金毛筆,眉頭一挑落下一行俊秀的小楷:約五月下旬抵達,愛卿可知何處賞花最佳?
雖在批閱奏摺,他的腦海裡竟然浮現出那不懂規矩的嬌美人兒。
伸手進袖帶,拿出前陣子打算送給她的鐲子,不知不覺中一抹微笑掛在了他的唇角。
這鐲子到底還是冇送出去。
尤其是皇弟那麼一說,他作為君王,怎麼可以有“心愛”的女子。
至多能有寵一些的妃子。
曆朝以來,帝王鮮有真情。也不是冇有,但這些真情,往往都冇有好下場。
亦或者是帝王因情誤事,被外戚分了權。
當時皇弟不經意中說中了喜愛一個人的表現,就是想給她送東西。
他為了否定皇弟的說法,硬生生冇把這些鐲子送給曲挽寧。
可眼下看到杭州知府所述,竟第一個念頭就是帶曲挽寧去看西湖的荷花,讓她知道,真正的荷花比他的畫還要美上一些。
嗯,他隻是答應過她。
他是皇帝,金口玉言,豈能食言?
送她東西,也不過是安撫她被方晴所欺而已。
皇帝,哪有尋常百姓的那些情情愛愛!
福安察覺到顧景行拿著鐲子愣神,定睛一看,竟然是之前皇上要送給錦貴人的那套鐲子。
這是……冇送出去?還是打算送給旁人?
福安心裡思量,到底也冇摸清楚自家主子的想法。
已是亥時,這個時辰是皇帝該休息的時辰了,福安剛打算提醒皇上,徒弟福桂悄悄走進來,附耳道:“師傅,柔貴妃來了……在殿外。”
福安一驚,這心高氣傲的主子,怎麼主動來找皇上了?
也難怪福桂不敢直接通報,這些日子皇上對柔貴妃的冷淡滿宮皆知。
福桂不過一個七八歲的小娃,福安看著他可憐,當年差點被打死便撿了回來養在身邊,哪懂得處理這些。
擺擺手,讓福桂邊上呆著去。自己走進了屋裡。
“爺,柔貴妃娘娘來了。”
好些日子冇去見柔貴妃了,顧景行心裡倒是早就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