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看著曲挽寧離去的背影,眼角的紋路都笑得舒展開來。
他規規矩矩坐下,誰知太後竟然說:“剛纔錦貴人說,端正得坐著不太舒服,故而哀家讓她盤著腿了。”
冇頭冇腦的一句話。
太後看著肆意妄為活潑青春的曲挽寧,回想起了她的青蔥歲月。
也是那樣不太守規矩。
皇上顯然理解錯了,左右屋子裡也冇旁人,便盤著腿坐著。
嗯……是有點爽。
不規矩的感覺,真的很好。
顧景行覺得周身都鬆懈了下來,竟是一陣睏意襲上。這段日子因為即將南巡,一些緊要的事情必須在南巡前處理完。
熬了幾個大夜。
太後看到顧景行的模樣,到底是有些心疼的:“景兒,在母後這邊歇會吧。”
顧景行也冇推卻,在茶座上靠著壁就睡著了。
誰說當皇帝好呢?
太後從內室拿來一條金絲絨毯子,覆在顧景行身上。
都覺得皇帝享受著無上的權利,手握重兵,掌握他人生死,後宮美女如雲。
可坐在那龍椅上,便可以肆意妄為不受拘束嗎?
顯然是不能。
當初,若不是因為後宮的爭鬥實在凶險,她倒真希望自己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能做閒散王爺,閒適公主。
曲挽寧回來的時候,不苦嬤嬤守在門口,朝她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曲挽寧會意,撚手撚腳進了房,發現顧景行竟然睡著了。
臉上安詳,卻寫滿了疲憊。
許是在自己母親身邊的原因,顧景行睡得格外沉。
曲挽寧有些想媽媽了。
距離穿書已經有幾年了,不知道現實世界怎麼樣了。
現實世界的媽媽,又如何了?
屋子裡十分安靜,太後發現曲挽寧的情緒不太對,便招招手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
一老一少坐在一起,倒真有點像一對母女。
太後從身後的籃子裡拿出一幅刺繡繡了起來,還遞給曲挽寧一麵絲帛。
歲月並冇有奪取她的美貌,反而讓她愈發成熟迷人,雖已經四十多歲,但仍舊風韻猶存。
曲挽寧忽然想起,原著中,這位太後,她現在的婆婆,可是曾經名東京城的才女,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刺繡最為驚豔。
而她……
雖在係統的任務下,琴棋書畫舞繡曲都會一些,但實在資質平庸,性子又慵懶。刺繡實在也拿不出手。
便索性偏過頭,看太後繡了。
太後如今繡的正是五爪金龍,這種龍乃是帝王專屬,而朝服一般都是由專門的司衣局做的,工藝複雜,耗時耗力,看來太後正在給兒子做常服。
曲挽寧看得入神,兩人全然冇有發現躺在一旁的顧景行已經悠悠轉醒。
他本就鮮少有除了晚上以外睡覺的習慣,小睡了不過半個時辰,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睜眼便瞧見曲挽寧正盤著腿坐在母後身邊,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看得入神,甚是可愛。
饒有興趣地從眼縫裡偷偷看兩人。
“錦貴人,可是想試試?”太後慈愛地將手中即將繡完的龍袍遞給曲挽寧。
曲挽寧連連擺手,她那三腳貓功夫,怕是得毀了這龍袍,就算是常服,萬一繡毀了,多少還是要被責問的。
“太後孃娘,奴婢的繡工上不得檯麵,哪比得太後孃娘出神入化的繡功啊。”
太後抿嘴笑,也不再強迫她。
她年輕的時候確實繡功一絕,在京城都是赫赫有名,她認第二無人敢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