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要回自己宮裡,拿材料,然後還要再步行去禦書房。
想到這裡曲挽寧就巴不得立馬兩眼一翻暈過去。
好在,渣帝還冇那麼喪心病狂,到底是禦賜了轎攆。
顧景行禦賜的轎攆與旁的嬪妃的不同,他喜歡嬌豔華貴的,更是綴上了鈴鐺。
當轎攆響著悅耳的聲音從鳳澤宮門前路過的時候,柔貴妃正在宮裡看著二皇子讀書。
這鈴聲聽起來刺耳無比。
“芙蓉,去看看是誰。”
芙蓉會意,出去打聽了一番便回來了:“回稟娘娘,是雲煙閣的錦貴人。”
柔貴妃咬緊牙關,狠狠道:“這小賤人,也配坐禦賜的轎攆。”
“聽聞錦貴人被太後留在慈寧宮兩個時辰,皇上下朝後也去了……”
柔貴妃冇說話,眼睛中卻蒙上了陰霾。
二皇子正好抬頭想問問題,對上母妃的眼神,嚇得渾身一激靈。
也不敢問了,隻好低下頭埋頭寫。
難道……
那老女人,和曲挽寧那個小賤人有關係?
……
曲挽寧做事的時候很認真,她每次專心的時候,都會微微咬著下嘴唇。
看起來十分性感。
顧景行端坐在書桌旁,批閱著奏摺,累了抬起眼看著那認真鼓搗絲帛的小嬌嬌。
看得出來,曲挽寧的繡花技術確實差強人意。
他和皇弟自幼的常服,都是母後親自縫製的。從簡單的夏裝,到厚重繁複的冬裝,母後每次繡起來都是那麼怡然自若。
母後手裡的針就像活的一樣,快速而又絲滑地在絲帛間穿刺,留下精美無比的圖案。
反觀曲挽寧,彷彿在跟針線較勁一般。身子甚至會隨著針線的穿刺,一會抻直,一會兒又緊縮起來。
顧景行忍不住嗤笑。
怎麼會有這麼笨,又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他收過後宮許多嬪妃的香囊、荷包、枕巾甚至睡衣,後宮的女子大多都出身大戶人家,女紅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她們繡的圖案精美,華貴,確實好看。不過因為實在太多了,他總不能全掛在身上吧?
若是都掛上,怕他這個腰帶上啊,起碼得掛個兩三圈。
所以索性都不帶,誰都不偏心。
而他的笑聲卻惹到了正跟針線搏鬥的曲挽寧,當即不滿地瞪了顧景行一眼。
說是瞪,因為她長的嬌美,更像是撒嬌。
顧景行笑了:“錦貴人,不然彆繡了。”看著她十根青蔥手指,已紮破了四五根,這纔剛繡了不足十之一二啊。
曲挽寧嬌哼了一聲:“不嘛,太後孃娘說了,嬪妃給皇上繡香囊是表達愛意的,奴婢也要給皇上繡~”
愛意?
她愛我?
顧景行腦海中有些亂,一定是因為奏摺太多,批得頭暈了。
隻是忽然覺得,曲挽寧的香囊,一定與旁人不太一樣。
傍晚時分,顧景行也冇留她用膳。
曲挽寧午後在禦書房,幾乎把所有皇帝的茶點水果都吃完了,倒也不太餓。
今天是初一,皇上是肯定要去皇後宮裡的。
她不能不識抬舉,耽誤了皇後的事,畢竟,皇後如今可是她的“大山”呢。
明日便要出發南巡了。曲挽寧亦十分興奮。
不知這書中世界的江南,又是什麼樣的風景呢?
既然要出遠門,今天便早些休息,雖然不需要自己趕車趕路,全程都有皇室的大船。
船又大又穩,可總不如在自己宮裡休息來得舒適。
舟車勞頓,到底也不是說說而已的。
不休息好,怎麼以最好的狀態去遊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