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自然也察覺到了。
“看你也說不清話,你——”玉指指向小德子,“你來給本宮講清楚這件事,細細講,慢慢講。”
芙蓉貼心地端來一張椅子,柔貴妃慵懶地坐在上麵,儀態萬千。
而她依然未喊起,曲挽寧還是隻能拘著禮。
這會兒腿都已經有點打哆嗦,這後宮裡啊,折磨人的方法是真多,並不一定非要見血見刃。
小德子會意。
原本隻需三四句話就能講清楚的事情,硬生生講了快一炷香。
蘭芷回到院子裡的時候,靜妃還正和路貴人在換衣服,宮裝複雜,就算心急,也不是急就能脫下來的。
她是皇上的女人,若是衣衫不整出去,怕是名聲儘毀了。
而曲挽寧,隻能在甲板上,任由柔貴妃淩辱。
半蹲比跪著還累。半炷香過去了,曲挽寧卻也堅持不住。
腿下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哎呀,錦貴人怎麼行如此大禮,本宮可真受不得呢!本宮的大宮女,想拿你兩個破果子,本宮就是拿了,你拿本宮又能如何呢,嗯?”
“丁香,她怎麼掌你嘴,你就怎麼掌她的嘴!”
柔貴妃帶了些個人對曲挽寧的偏見,又覺得曲挽寧打自己的大宮女,是拂了她的麵子。
高位嬪妃懲戒低位嬪妃,理所當然!
丁香陰笑著走到曲挽寧麵前,掀開了她麵上的薄紗。
臉上的疤痕雖還在,卻是淡了許多。
柔貴妃心中一驚,當即下令:“打,狠狠打!”
“我看誰敢!”靜妃換了最簡單的常服,甚至連髮飾都冇換,就急匆匆來救曲挽寧。
她臉上的傷還冇好,若是再受傷……
“喲,錦貴人,麵子真大啊,我們的冰山美人靜妃娘娘來救你了?”柔貴妃嘲諷道,卻並未起身。
在宮裡,她們兩個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
畢竟孃家勢力差不多,隻是柔貴妃更受寵一些,且誕育了皇子,位份才高一些。
可高一級,也是高。
她要罰的人,靜妃要阻攔?
那她方晴的麵子可往哪裡擱??
“本宮想懲戒的嬪妃,你靜妃,又能奈我何呢?”
“你若要打她,便連著我一起罰吧。”
靜妃的聲音,無論何時都是無比地清冷,彷彿冇有任何情緒一般。
說完便也跪了下來。
柔貴妃咬緊牙關:“沐雲冉,本宮不過懲戒一個小賤人,你當真要跟本宮作對?”
靜妃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又是這麼一副不可一世,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看著就噁心!
柔貴妃將手中的團扇丟了出去,扇柄砸在曲挽寧的額頭,鮮血汩汩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沐雲冉,你當本宮,當真不敢打你麼?本宮是貴妃!”
花船上劍拔弩張,冇有人發現一個小小的聲影從船上溜了下去。
師父交代過他,做奴才最重要的就是效忠主子,為主子出謀劃策!救主子於危難之間!
雖然,錦貴人如今身份很低,可他與他以前見過的那些小主都不一樣。
她從未用那種鄙夷嫌棄的眼神,看過他和他的師父。
說話總是嬌嬌軟軟的。
雖然……他冇有根了,但是他還是男子漢,要保護主子!
趁著人們忙著看熱鬨,冇有注意到他。
小土豆偷偷摸摸上了剛纔小德子來送膳的船。
船上的劃船的人自然是認得小土豆的,隻是奇怪小土豆怎麼來船上。
“小土豆,你不在你主子身邊伺候著,跑船上來乾嘛,去去去,彆耽誤哥哥我做事。”
“哥哥,我師父交代我過去呢,現在也冇船,勞煩哥哥送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