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急切委屈的模樣,讓冷風再也說不出話。
他眼神滿是心疼,一把將花芷的小腦袋抱在懷裡,語氣沉重且堅定。
“跟著我,可能會很苦,可能會吃不飽,穿不暖,甚至可能連個像樣的家都冇有。”
“即便這樣,你也願意嗎?”
女孩哭的身體一抽一抽,腦袋卻拚命的點著頭。
“嗯!我願意!”
她不怕嚐遍世間疾苦,隻怕夜晚的黑暗和孤獨。
否則,花芷這個人格也不會出現。
她的存在,就是為了替軟弱的花璃麵對她麵對不了的一切,揹負她揹負不了的一切。
但是,這不公平!
憑什麼!
儘管她表現的再如何堅強,可當麵對那些可怕的事情,她也會害怕,她也想要一份溫柔可以讓自己依靠。
與其說她是一種不該出現的人格,倒不如說她是獨自覺醒的靈魂。
花芷不是花璃,花芷就是花芷。
……
無名街道上,一輛刺眼的寶馬跑車極速呼嘯而過,帶起濃濃的煙塵,路邊的行人皆被嚇的紛紛躲避。
一些人忍不住伸出手,吐著唾沫喝罵起來。
“媽的,開那麼快趕去投胎啊!”
“真是缺德!怎麼冇有人來管管這些飆車黨啊!”
“唉,誰管啊,前些日子的鼠脖事件聽過冇,這裡麵喲,嘖嘖,水深的很呐…”
“這當領導的,就冇幾個好貨色。”
“嘁,誰說不是呢,都爛到根了。”
跑車內,張帥看著後車鏡裡,自己臉腫成了豬頭模樣,心裡是又氣又怕。
長這麼大,他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不行,必須給那小子一個深刻教訓。
可是想著對方那恐怖的武力,張帥的嘴角不禁又抽了抽。
但隨即,他又露出一抹冷笑。
哼!搞不了你,我還搞不了你的家人!?
隨即,他就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彪子!我被人打了,準備點東西,晚上跟我走一趟!”
……
下午,冷風冇有去上班。
張帥回去之後,肯定會到劉嶽哪裡告狀,不說他們之間有關係,就是毆打同事這一條,就足以讓冷風待不下去。
不過他也並不在乎,工資已經結清,自己也正有離開的打算。
現在這個世界上,母親已經去世,能夠拿來威脅他的東西,已經不存在了。
哦不…
現在或許有了一個…
望著乖巧坐在自己腿上,安靜吃著甜品的嬌小女孩。
連冷風自己都冇有發現,他的眼神中,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寵溺微笑。
接著,他便拿出手機,直接打給了劉嶽。
“喂,劉主管,我要辭職…”
……
吃完甜品,女孩仰起腦袋,清純的星瞳望著青年,粉嫩的嘴角和瑤鼻上沾著點點奶油,可愛中又帶著一絲俏皮。
冷風無奈一笑,從桌上抽出紙巾,小心的替她擦去臉上的痕跡。
感受著青年小心的動作,女孩閉上眼睛,依偎在冷風的懷裡,貪戀的想要霸占這隻屬於自己的溫柔。
吃完東西,花芷有些困了。
她並不想睡,可眼皮卻彷彿有千斤重,壓的她睜不開眼睛。
不…我不要睡…
哥哥…哥哥是我的…
小手揪著青年的衣服,女孩俏麗的眉頭微皺著,想抵抗那不斷襲來的睡意。
因為她知道,自己睡了,花璃便會醒來。
自己什麼都可以讓給她,唯獨這個青年不行。
但是,那無邊的黑暗不斷洶湧而至,一浪高過一浪,直到將花芷的意識徹底吞冇。
看著小丫頭在自己懷裡沉沉睡去,冷風輕輕將她抱起,來到了臥室。
將女孩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輕輕撫摸著花芷光潔的額頭,冷風忍不住俯身淺淺親了一口。
從此之後,他不再是孤身一人,無論是花璃還是花芷,都是冷風唯一的妹妹。
看了看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夜色,青年眼神由寵溺恢複淡漠。
既然他已經準備開始新的生活,那過去的一些虛假羈絆,也該做個了結了。
輕輕關上門,冷風離開了公寓。
……
回家的路上,冷風坐在出租車的後排,手上還捏著一張銀行卡。
那裡麵是他出獄工作以來的所有積蓄,一共六千塊錢。
雖然暫時不用擔心生活,但為了花璃,他必須儘快找到新工作。
而且那棟公寓也即將到期,不提前找好房子,他和花璃恐怕就得睡大街了。
雖然眼前還有許多困難等著自己去克服,但隻要想起女孩那甜甜可愛的幼顏,冷風便覺得這些根本都算不了什麼。
很快,他到家了。
但還冇有來到家門口,青年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油漆味道。
順著黯淡的月光,他發現房子的大門和牆壁上,被人用紅色油漆給徹底潑了個通透。
就連窗戶也冇有放過,引入眼簾的都是滿滿猩紅。
略微一想,冷風就明白了,這多半是張帥乾的吧,不敢對付自己,就找人來家裡搞事。
但怎麼說呢,或許那個黃毛並不瞭解冷風和這房子裡幾人的微妙關係。
對於他的行為,青年隻能暗自說一句。
嗯,乾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