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嬤嬤在後麵擔心的追:“大太太,慢一點。”
“老太太,以安出事了。”大太太剛到老太太的院子,便扯著嗓子哭喊:“老太太,你快想想法子吧。”
老太太的心驟然漏跳一拍,端著茶盞的手不自覺的抖動,但她畢竟經得事多,能沉得住氣,便壓著內心的焦灼,沉聲道:“你慢點說,說詳細點。”
“是錢家另尋了親事,明明我們家就要請媒婆下聘了,錢家這個時候出爾反爾。”大太太不敢想,不敢說,隻能啞聲問道:“老太太,您說,這是為什麼啊?”
老太太放下茶盞:“你已經猜到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大太太潸然淚下:“難道以安真的要帶兵打仗?但他還冇有成親,他還是個孩子啊!”又看著老太太,苦苦哀求道:“老太太,母親,我們去求皇上,求皇上看在周家世代忠良的份上,換個人去吧!”
“等以安回來,你先問問他。”老太太歎氣:“若他不想去,我就是豁了性命也要請皇上換人,隻怕他是自己請命。”
大太太一顆心如同掉進了冰窟窿,捂著帕子失聲痛哭。
周以安被府裡的小廝叫回府時,便已經猜到母親得了訊息,他深呼口氣,直奔老太太的院裡,還冇到門口,大太太已經慌忙跑到他麵前,拽著他的袖子急聲問:“你給娘一個準話,你不出征對不對?對不對?”
“母親,您彆著急,我們進去說。”周以安攙著母親進屋裡,扶著她在烏木椅上坐穩,拱手向祖母問了好,然後撩起衣襬雙膝跪於地上,聲音低沉:“我昨天已經向皇上請命,自請帶兵相助紮亞國。”
“你瘋了嗎?”大太太臉色煞白,雙腿發軟站不起身,隻拍著桌子怒聲斥道:“你知道不知道,紮亞國此舉不占道理?他們現在借兵,是想要我們當馬前卒,糧草武器供給不會先緊著我們用,戰場之上若無糧草兵器,便是去送命。況且,你叔父曾砍了紮亞國前太子的項上人頭,他們與我們周家有血仇啊,你去不是送命嗎?”
“我知道。”周以安定聲說道:“但若我不去,朝堂無人會去,堂姐必死,我不能不去。堂姐為家為國已在紮亞國忍辱負重七年,我作為周家的男兒,不能相替實屬無奈,但如今,我既然能選,便不會置堂姐於危難而不顧。”
大太太痛心疾首:“她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嗎?你不顧忌自己,也要為爹孃和祖母著想,也要為周家滿門著想,若你出事,我們該怎麼辦,你有冇有想過?”
老太太不發一言,隻端坐在暖塌上,雙眸沉沉注視著周以安。
周以安沉穩應答:“兒子想過,這前前後後我早已思慮過許久。首先,我國與紮亞國是君主國,我帶兵相助是雪中送炭,他們未必會在戰事中迫害於我。其次,大昭國正統未定,兩位皇子皆心繫皇位,不會戀戰,隻要我帶兵過去壯壯紮亞國的威勢,大昭國不會窮追猛打,必定見好就收,自去爭鬥皇位。”
老太太聽到這裡纔出聲:“皇上打算派兵多少?”
大太太顧不得哭,連忙朝周以安看去,卻見兒子抿了下唇,她心撲通撲通亂跳,聽見周以安說道:“五千。”大太太一時連哭都忘了:“隻有五千?這是讓你去送死啊!”
“我想也不會多。”老太太聲如悶鐘:“紮亞國小人行為,皇上不會為他們與大昭國為敵,但不派兵又不行,所以便做做麵子,隻派五千兵力,皇上很聖明。不過以此兵力,你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