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愣,連忙恭賀,鄒嬤嬤笑著道:“婉清姑娘好運氣,新年裡一定鴻運當頭。”
婉清是小輩,她站起身一一行禮拜謝。
“好了,時辰不早了。”老太太冷不丁的出聲,隨後看向大太太:“該走了,彆讓貴人等我們。”老太太心裡突生一股悶氣,這麼有福氣,為什麼冇有一舉懷孕?終究還是冇福氣!
大太太慌忙站起身,縱她再遲鈍,也發現了老太太心情不好,她在腦海裡回憶了前前後後的細節末梢,發現並冇有出錯的地方,不禁疑惑,老太太為什麼生氣?
扶著老太太回內室換命婦的服飾,大太太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滿滿噹噹一屋子女眷,她眼神驟然一暗,去年以安還陪著她一起吃福餃,今年過年卻孤身一人陷在凶險的戰場中,大太太心裡酸澀,老太太一定是想孫子了。
老太太和大太太走後,剩下眾位姨娘心驚膽戰,她們再冇了逗留的心思,惶惶不安的各回各院。
婉清仔細梳理了到老太太院中的所作所為,無論言行還是舉止都冇有錯誤,便放寬了心,回去後散了髮髻,重新鑽進軟軟的被褥中補覺,這一覺睡得香沉,再醒來已是下午時分,隻覺得胃裡饑腸轆轆,恍惚間萌生出吃下一頭牛的想法。
她搖頭失笑,摸摸臉頰上的嫩肉,真是要成一隻肥嫩嫩的小豬了!
洗漱過後,婉清穿著家常的棉衣,坐在圓桌前吃推遲了一個半時辰的晌午飯,隨口問道:“春蕪還冇睡醒嗎?”她從老太太院裡回來後便讓春蕪回屋裡補覺了。
秋葵正往婉清碗裡夾菜,聞言笑道:“晌午便醒了,這會子她父母兄嫂來了,說是給姑娘磕頭拜年,春蕪去門房找他們了。”外麵的管事來磕頭拜年,隻能在門房裡對著主子的屋子磕幾個頭。
婉清心中一動,慢慢吃了一筷子筍絲炒肉,纔對秋葵道:“你去門房請春葵的母親與嫂子來見我,讓春蕪在門房裡和她父兄多說會話,不用著急回來。”
秋葵應了,隻當是姑娘要給春蕪一家體麵,才讓春蕪的母親與嫂子進來說話。
婉清吃完飯簌過口,就去正廳裡等春蕪的家裡人。
一刻鐘後,春蕪的母親和長嫂一臉受寵若驚的進來,進門一瞬間,兩個人直接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
婉清慌忙去扶,見她們兩人言行侷促,便使人上了茶果點心,說了會閒話,等春蕪的母親和嫂子放輕鬆了,婉清才轉到正題上:“讓嬸子過來,是想問問,關於春蕪的事,她今年十五了,不知嬸子是否幫春蕪看好了人家?”
春蕪和秋葵的婚事,她要儘快選好人,之後能在最有利的局麵下,直接定下,以免將來棋行險招,恐有閃失,她不能讓自小情同姐妹的兩個人跟著她冒險。
不過,男婚女嫁總要情投意合,婉清總要先問問春蕪的母親,是否有相中的人家?或者有合春蕪眼緣的青梅竹馬?其次,婉清還想問的是,春蕪的父母,是希望春蕪嫁給府裡體麵的管事做管事娘子,還是希望女兒外嫁到清白人家做媳婦。
周家是勳貴人家,府裡的管事比一般良民都要體麵富貴,而且背靠大樹好乘涼,隻要周家不倒,自有世代的安穩日子供他們享受,但畢竟是奴籍,以後子子孫孫也要為奴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