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奴纔給娘娘請安了,娘娘金安。”陳福滿臉和氣,招呼身後的小太監上前道:“奴纔來是奉聖上之命,給娘娘送一碟子荷花酥,這荷花酥甜而不膩,聖上說是最適合娘娘現在吃的了。”
形似荷花樣式的脆酥看上去要比彆的糕點清新可口,賢妃搭眼一瞧,立刻喜上眉梢:“聖上也真是,本宮宮裡什麼冇有,老遠的路,還讓你巴巴的送來。梨雲。”
梨雲會意,一臉恭順從袖子裡取了幾個小小的金裸子出來,塞到陳福手裡:“公公辛苦了,這是我們娘娘給公公的。”
宮裡妃嬪用來打點宮人的金裸子陳福穩穩接到手裡,他麵上絲毫冇有受寵若驚的樣子,這點打賞比之在聖上身邊伺候那是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陳福笑眯眯轉手塞進袖子裡,繼續道:“聖上還說了,娘娘這身孕冇幾天就滿三個月了,到時候胎像穩固,就讓母家之人進宮探望吧,也好讓夫人與娘娘見見,娘娘懷孕辛苦,怕是想家的很。”
賢妃驀然僵住了嘴角,她尚且順著方纔歡愉的心境,儘力讓自己高興道:“聖上既然這樣說,那本宮今日就下帖子,讓本宮母家準備準備,過幾日便進宮吧。”
陳福喜滋滋道:“是了,聖上也是這個意思。那娘娘,奴才告退。”
陳福躬一躬身,出了重華宮的門,伸手往袖子中摸索一番,才找到適才的金裸子,他掂量掂量,數量要比先前多了一些,這是看在他是聖上跟前的人的份上,陳福對於自己幾斤幾兩內心清楚的很,他哼一聲:“喏,賢妃娘娘打賞的,你拿著吧。”
“謝謝公公,謝謝公公。”一路捧著荷花酥的小太監頓時笑得合不攏嘴,他甚是稀奇的拿著幾個金裸子放在太陽光底下瞧,看得陳福是又可氣又可笑,一巴掌打在小太監後腦勺:“冇出息的東西,你是勤政殿伺候聖上的,彆被這點子東西沾了眼皮子!”
小太監心一凜,手忙腳亂收起,心虛似的覷一眼陳福:“是,奴才知道了。”
陳福走後,荷花酥被擱置一旁,賢妃愣愣間扶著軟榻坐下,半邊身子滑倒在鵝羽軟墊上,看得梨雲心驚肉跳,慌忙攙了賢妃一把:“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本宮心慌。”賢妃喃喃自語,卻又一把鉗製住梨雲手腕,陰瑟瑟問道:“你說,聖上為何會讓本宮家中的庶妹也進宮探望本宮?本宮家中庶妹根本不認識聖上啊,難道說,先前聖上還是王爺之時,見過她們?現在又想起某個人來了?”
不怪賢妃多想,就是梨雲也猜測不下百遍,但她隻能極力勸說孕中容易多思的賢妃道:“娘娘,您這是多慮了。聖上此舉無非是想著您有孕辛苦,特賞的恩賜罷了,您想想,連皇後孃娘都眼饞咱們,難道這不是聖上對您的另眼相待嗎?再說了,從前在家中,那幾個庶出的小姐就翻不出什麼風浪,如今在宮中,那更是娘娘您說了算呀。”
賢妃眼底含了幾絲冷意,傲然道:“是啊,要是有膽子勾引聖上,那本宮就讓她豎著進宮,橫著出宮!”
賢妃身孕滿三月,太常寺卿夫人蔣氏便帶著家中兩個年紀尚可的庶女進了宮,隨侍的奴仆隻跟到了北宮門口,便被攔了下來,蔣氏乘坐的小轎晃悠兩下,她掀了簾子,正好瞧見梨雲等在不遠處,宮裡規矩大過天,蔣氏吩咐人停下轎子,自己帶著兩個庶女,步行去重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