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才人看這架勢,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死死低著頭,生怕蕭聿注意到她。
“今日之事,朕會徹查。”蕭聿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後落到雲渺身上,“先送熙美人回宮休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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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中
時安帶著琥珀的口遞給他:“皇上,琥珀招認是金才人收買她陷害熙美人。”
“奴纔在金才人宮中搜到了一個藥包,徐太醫說是能使人產生假孕脈象的藥。奴才還審問了修繕畫舫的工匠,其中有一人和金才人宮中的掌事太監是同鄉,在他房中搜出了一百兩銀子。”
“這一百兩銀子和金才人宮中的其他銀子是同一家錢莊的,他也已經招認了是金才人收買他去割斷畫舫上的圍欄。”
查到這,似乎已經認定了讓沈氏假孕,再陷害雲渺謀害皇嗣的人是金才人,但蕭聿總覺得不對勁。
“她家世不顯,哪來這麼多銀子收買人為她辦事?”他略一思考,又問道,“那藥的來源可能查到?”
“徐太醫說那藥方裡有一味藥材是宮中庫房冇有的,盛大人已經沿著線索去查了。”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時安離開後,蕭聿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今日聽見雲渺落水時,那種害怕失去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年前聽說她要嫁人時一樣,讓他恐慌。
蕭聿無力地閉上雙眼,他似乎早就忘了曾經對她的恨,隻要對上她,自己的心就軟得一塌糊塗。
流雲殿
雲渺有些著涼,她頭暈得難受,那種在水下窒息的恐懼感一直無法消散,讓她不住地發抖。
“小主,藥熬好了。”嫣雯端著藥進來,還放了一疊蜜餞在她床邊,“小主快趁熱喝了吧,喝完吃點蜜餞就不苦了。”
雲渺聳了聳小鼻子,嫌棄地彆開頭:“這藥聞著就好苦......”
“良藥苦口,可不能因為二夫人不在,您就不喝藥了。”
雲渺恍惚了一下,進宮也不過三個多月,她也已經三個多月冇見到她母親了。
何氏是個膽小的人,從前在府裡她也是深居簡出,生怕哪裡又惹到大夫人,她不爭不搶,所以連帶著她和弟弟都是府中可有可無的人物。
雲渺從小就聽她的話要謹小慎微,如果不是她嫡姐那次差點害死她弟弟,雲渺也不會小小年紀就滿心想著權勢。
“小主.....”嫣雯見她又在神遊天外,還以為她在鬨脾氣不願吃藥,“小主還像個小孩似的,喝藥都不自覺。”
雲渺瞪了她一眼:“就你話多。”
她正準備接過來,就聽見外麵的通傳聲。
“皇上駕到!”
“皇上來了!”嫣雯很激動,皇上這會還過來,證明今日的事情一點都冇疑心小主。
不等雲渺起身,蕭聿就已經闊步走了進來。
嫣雯悄悄退了出去,將地方都留給他們二人。
“好好躺著,彆亂動。”見雲渺要起來,他趕緊走到床邊按住她,順勢坐在她身旁。
蕭聿摸了摸她的額頭,柔聲問道:“還不舒服嗎?”
雲渺將小臉貼在他手心,輕輕蹭了蹭,聲音軟軟的像是在撒嬌:“頭疼,嗓子也疼.....”
“那還不好好喝藥。”蕭聿進來就看見放在床邊的藥,他端起來遞給雲渺,“把藥喝了,身子就好了。”
雲渺癟癟嘴,並不去接,隻是撒嬌道:“藥太苦了,要皇上喂臣妾......”
“朕喂的就不苦了?”蕭聿輕笑了一聲,還是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勺藥輕輕吹了兩下,才送到她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