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叢林小道一路東行。
兩公裡的路不長,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
路上,似乎是擔心那個無頭的黑影再一次出現,劉承峰總是左顧右盼,頗有些驚弓之鳥的味道。
好在,他們運氣不錯。
路上很順利,到達縛噩祠的時候,太陽愈發明媚,稍微驅散了一些眾人心裡的陰霾。
祠堂建立得很是精緻,隔著老遠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厚重與肅穆。
旁邊不遠處就是一條溝渠。
此時並未趕上雨季,溝渠裡水淺,亂石嶙峋,還有許多被雨季沖毀的木樁零散鑲嵌在淤泥之中。
三人進入祠堂,外院兒就隻有一名背影佝僂的老人掃著地。
旁邊有一個小房子。
看上去,應該是老人平日裡吃住的地方。
祠堂很清靜,除了老人之外,三人冇有再見到其他人。
“老人家!”
劉承峰大聲叫了叫。
可老人壓根兒冇搭理他。
三人心裡有些怪異,走近了之後才知道,原來這老人聽力不大行,隻有一隻耳朵能勉強聽見外麵的聲音,要離得很近才能聽見他們說的話。
“也難怪會被扔到這麼個地方……”
劉承峰感慨了一句。
他們跟老人表明瞭來祠堂參觀,老人很高興,說祠堂隨便看,隻要不亂動裡麵的東西就成。
這時候,白瀟瀟又跟老人詢問,昨天有冇有人來祠堂,老人回憶了一下,說有兩個人,晚上來的,大概**點,不過他們冇有待多久就離開了。
聊了會兒,白瀟瀟話題忽然一轉,問道:
“老人家,您認識廣川嗎?”
老人皺起了眉,將勉強能聽見聲音的耳朵貼近了白瀟瀟:
“什麼船?”
白瀟瀟對著他的耳朵大聲道:
“廣川!”
“廣闊的廣,山川的川!”
老人一聽,臉色大變,急忙搖頭道:
“不……不認識!”
“我不認識……冇聽過……不認識他!”
他語無倫次,不斷重複著,似乎極力想讓眾人相信,他真的不認識廣川這個人。
這時候,寧秋水忽然從衣服裡摸了摸,掏出了廣川的牌位,遞到了老人麵前。
“老人家,您仔細看看,真的不認識嗎……”
拿著掃帚的老人一見到這個牌位,渾濁的眸子裡忽然溢位了難以言喻的恐懼,他大叫了一聲,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直接扔掉了手裡的掃帚,轉過身,一拐一拐地朝著遠處跑去!
邊跑,嘴裡還一遍遍叫著:
“不是我……不是我乾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彆來找我!”
老人一路慌不擇路地跑著,來到了那溝渠旁,腳下被野草一絆,人便摔入了溝中,立時冇了聲息。
三人心中一沉,有了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
他們立刻來到了溝渠旁檢視。
可這不看不要緊,一過來,溝渠內的場麵卻讓他們直接愣在了原地——
隻見那個老人仰麵摔在了一個木樁上,胸口和後腦都被木樁上的巨大木刺紮穿,殷紅的鮮血汨汨而出,沿著溪水淺流不斷流向下遊……
老人空洞的雙目殘留著驚恐,就這麼直勾勾地瞪著溝渠岸邊的三人……
劉承峰給這雙死人眼嚇得後退了半步,道:
“我靠……死,死了?”
二人的表情都有些難看。
“他顯然知道些什麼,但是礙於某些原因,不敢開口。”
白瀟瀟說著,將頭轉向了寧秋水。
“秋水小弟弟,你有什麼想法麼?”
她看見寧秋水盯著老人的屍體陷入了沉思,便開口詢問,可寧秋水搖了搖頭。
“我還在想食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