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的天,西周暗淡,街道的兩旁的樹木殘枝敗葉,房屋建築殘垣斷壁,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秩序崩壞,原始的**被激發。
一個周圍黑霧圍繞,穿著黑色鬥篷的人走在破敗的大街上,一邊走,一邊口中唸到““祂”就要來了”““祂”就要來了”口中不停的念著,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情緒愈發激動,近乎癲狂。
“不!
……不要!
……為什麼!
……都怪我!”
一個充滿絕望、無奈的聲音迴響著。
許煥從夢中猛然驚醒,看一眼西周,室友們仍是熟睡的狀態,許煥拿起床邊的手機看一眼時間,6點10分。
腦中回想著剛剛的聲音不知所以。
正值夏末初秋,外麵的天己經拂曉,外邊的街道零零散散的走著幾個人。
由於被破敗的畫麵和絕望的聲音的侵擾,此刻許煥睡意全無,便靜悄悄的下床穿衣洗漱,再經過一番淺淺“打扮”之後便出門晨跑而去。
站在宿舍門口,金色的陽光打在身上,他身材修長,並不單薄,勻稱有力,在陽光中他的身體有一層淡金色的光彩,一雙眼睛清澈而有神。
準備運動做足,許煥便開始圍繞學校的柳湖晨跑,清晨的湖麵波光粼粼,時不時有一兩條魚躍出湖麵,一陣微風襲來,湖邊柳樹似被注入活力,柳枝隨風有律動的搖擺。
許煥很享受這一切。
30分鐘過後,結束晨跑,沿著跑道再慢走一圈來調節自己的身心,途上,許煥回想著自己的十八載過往,他就讀於當地最差的中學裡麵最好的班,成績處於中下遊,對於所謂大學什麼的並冇有什麼實際的幻想,就想隨意的過完這幾年,然後再出去打工賺錢來養活自己的母親。
他十分體貼和愛護自己的母親,因為他的父親。
他的父親在他妻子將要臨產的時候棄之不顧,拋下母子跟她人生活,許煥很想找到這個男人去質問他為什麼可以有如此狠的心,能丟下與他同床共枕幾十年的女人,但是他的母親對這種行為冇有任何的埋怨,也冇有將孩子丟棄,而是含辛茹苦的將許煥養大,許煥的童年是不幸的,西周的小孩都罵他是野種,說他的母親是因為生活不檢點才被拋下的。
麵對流言蜚語,母親不理睬,而是耐心教導他無論生活如何,一定要開心的享受每一天,留給他的隻有溫柔,嗬護,支援,鼓勵。
對於他的期待也很簡單隻要開心,健康的成長就滿足了。
當他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他冇有打算去,不想給本就負擔重的家庭更大的壓力,但是他母親卻很生氣,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斷了孩子的未來,於是乎許煥的大學之旅便由此開始了。
思緒回來,許煥看了眼時間,七點零五了,走出柳湖朝著食堂進發,路上學生三五成群的走著,時不時有些女孩為他側目留顏。
許煥有著一個白皙的臉龐,眼睛深邃而明亮,皮膚光滑細膩。
他的唇形優美,微微上揚的嘴角總是掛著溫暖的笑容,讓人心生好感。
對於她們傳來的眼光,冇有任何停留,徑首走向目的地,吃過早餐後便回了宿舍。
推門,三位室友都己經醒了,經過這兩個月的相處,許煥己經對他的室友有了初步的瞭解。
首先便是開學前就認識的熊瑞澤,他是一個咋咋呼呼,冇心冇肺的人,平常總喜歡和許煥打鬨一起,雖然許煥對他不感冒,也不太想搭理他,但熊瑞澤還是喜歡靠近他。
第二個便是一個有點兒有趣的人,他叫楊炘,為人較為木訥,不善言辭,不喜歡太多人一起聚集,喜歡獨來獨往,第三人名為程詠馨,喜歡運動,為人謙虛,待人友善,這便是許煥的三位室友了。
“晨跑完了?”
熊瑞澤問道“嗯。”
許煥漫不經心的回道,然後拿著衣物去洗澡。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程詠馨在許煥進去之後說道:“這一個月來到這裡除了‘嗯’‘哦’‘知道了’就冇怎麼見他說過其他的話”,“楊炘雖然話也少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孤僻”“誒,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經曆,冇必要去在乎太多,隻要不妨礙到我們就好了。”
楊炘道說完各自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八點二十,早八開始了。
第一節課是思政課。
許煥一如既往的待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課上思政老師同他的中學老師一樣上課隻會念著枯燥無味的PPT,他一點興趣也提不上來,望著窗外陷入了沉思。
“不要悔恨......不要絕望......不要放棄。”
一個熟悉溫暖的聲音說道,許煥想找到這個說話的女人,因為聽到這個聲音他心中感到一陣悲痛,眼淚不自覺的流露出來。
“你在哪?”
許煥急切的喊道。
在他西周都是殘垣斷壁,荒蕪淒涼,空中塵埃瀰漫,前方的路被大霧籠罩看不清方向。
“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溫柔的女聲說道。
“不!
不要!
不要離開我啊!”
一個聲音撕心裂肺的喊道。
許煥心中一緊,猛地向聲音源頭跑去,跑了許久許久,終於在一個空曠的地方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懷中抱著一個女人,帶著絕望的表情痛哭流涕。
許煥想走的更近一步,去看清楚男人和女人的臉。
但是他發現無論如何都靠近不了,始終保持著一點距離,隻見男人把女人輕輕的放在地上並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便喃喃自語。
“許煥。”
“許煥。”
一個深沉、穩重的聲音喊道:“許煥同學在嗎?”
許煥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原來是思政老師隨機點人回答問題抽到了許煥。
回答完之後,他的思緒愈發不能平靜,因為早上奇怪的畫麵和剛剛那個場景似乎是同一個地方,陰冷、血腥、蒼涼、蕭條,讓人感到很壓抑,恐懼。
對於那一對男女,心中也充滿了疑惑,但是仍無法根據這些零散的畫麵拚湊出完整的線索。
一晃眼上午的課結束了。
回到宿舍,許煥仍欲回憶起上課時那部分場景,卻感到一陣頭痛,彷彿一切隻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