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港,一家漫畫公司,一間接待作者投稿的辦公室。
“哎呀…你的畫風是不錯了,但是設定和劇情太老套了”
“你看看現在的漫畫”
“要麼是公司老闆成女友,要麼跟魅魔,貓娘啥的談戀愛”
“再看看你這個…青梅學姐,已經過時了,回去換個題材吧”
漫畫編輯把一打稿紙扔到桌上,毫不留情的送客。
“編輯,我覺得這個題材還是有市場的,請給個機會吧…”看上去約莫二十多的俊秀青年,態度誠懇的低著頭。
“不行不行,我還有事呢,趕緊走吧,有時間求情不如回去再畫個符合市場的”
…
投稿再次被拒,蘇澄如同一條失去自我的鹹魚。
心如死灰的在街上走著…
“唉,這都是第三份稿子了,世上還有比我更慘的漫畫家嗎…”
他是個撲街漫畫家。
畢業後選擇追求夢想,畫漫畫當做事業。
當初最初做這個決定時,蘇澄是意氣風發,朝著世界頂級漫畫家為目標努力的。
於是乎,蘇澄被現實打的體無完膚。
變成一個漫畫冇成績,又除了畫漫畫,什麼都不會,每月隻能靠著抖音畫瑟圖勉強度日的撲街!
路上回憶著剛剛編輯的話。
蘇澄越想越氣,不由自語道,“畫畫畫,畫個錘子!”
“還貓娘魅魔?我特麼直接畫個跟女鬼談戀愛的得了唄!”
一腳踢飛路上的石子。
蘇澄帶著一身怨氣,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屋子空間很小,裝修簡陋,隻有基礎的傢俱,廢稿滿地都是…
但,儘管環境很差,卻是蘇澄找遍北港才尋到的住處。
“唉,讓我一睡不醒吧…”
蘇澄躺到床上,眼睛十分混濁。
肚子餓了,卻冇錢吃飯。
難道說,他要成為第一個被餓死的漫畫家嗎?
算了…這兩天先去跑個外賣,回口血吧。
昨天畫漫畫到淩晨三點。
蘇澄已經累的不行了,躺在床上意識陷入沉睡。
…
而在他毫無察覺之中。
一縷黑煙從床下飄起,漸漸的,彙聚出了一個陰冷的女人身影。
她身穿著單薄的白衣,長髮垂落,遮住了大半張臉。
不過光看露出來的部分,就知道很好看。
身上的衣服也因太過單薄,勾勒出了充滿誘惑的身體線條。
但,在她身上散發出的陰寒,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女人出現後,詭異的飄在半空。
注視蘇澄片刻,似是確認已經睡著。
便緩緩落在蘇澄床上,跨在他的身上,張開兩隻蒼白卻顯得細膩的手,掐住了蘇澄的脖子。
“唔…!”
與此同時,睡夢中的蘇澄意識瞬間清醒。
他能感覺到,正有一隻女鬼在掐自己。
但他動彈不了,也不想動。
因為這種,意識清醒,卻動不了的經曆,蘇澄經曆的太多了。
一年前,蘇澄租下了這裡。
當時聽說是這間屋子死了個人,因此房租很低。
不信鬼神的蘇澄住了進來。
起初平安無事,可冇過多久,蘇澄就第一次出現了鬼壓床。
意識清醒,身體無法控製,脖子被人掐住,有種窒息感。
有時還能看到一張鬼臉。
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第一次被鬼壓床,蘇澄嚇壞了,好在鬼壓床隻持續了不久。
而在蘇澄醒來後,床上什麼都冇有。
他剛剛就好像做了個很清醒,畫麵很清晰的夢!
蘇澄為此還看了醫生。
醫生告訴他,這是熬夜畫漫畫太久,導致精神疲憊,引發的鬼壓床,休息休息就好了。
蘇澄是個無神論者,很相信這個說法。
但他是個撲街漫畫家。
熬夜是經常的,也就冇時間聽取醫生的建議。
所以,自第一次鬼壓床後,蘇澄就開始經常被鬼壓床。
每次都是現在的情況。
每次都是一個女鬼掐自己,搞得他快要窒息。
隨著次數越來越多,蘇澄都已經習慣了。
從一開始的害怕掙紮,再到冷靜掙紮,最後到懶得掙紮。
蘇澄完全對女鬼免疫了。
全當是精神壓力太大,產生的一個幻象。
…
“不過,雖說隻是壓力大產生的幻覺”
“但我現在心情這麼差,還要被自己做的夢欺負”
“是不是,太憋屈了!”
蘇澄想著最近的各種失利,想到自己淒慘的人生。
明明他都這樣了,就睡個覺,卻要被自己的幻覺掐脖子。
這能忍麼?
忍不了!一點都忍不了!
頓時,一股無名怒火升騰而起,憤怒的情緒直衝頭頂。
蘇澄嘗試用憤怒,奪回身體的控製權。
按以往的經驗來看,這樣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
每次用意誌力強行控製身體,最多隻能動動手指。
但意外的是。
在極端憤怒下,蘇澄似乎感覺到了身體的存在。
能控製身體了。
於是,蘇澄猛地睜開眼,便與一張陰寒的臉麵對著麵。
“怎麼回事,幻覺還冇消失?”
“難道說,我還冇醒過來,現在隻是做夢?”蘇澄疑惑間,已經得出了自己還在做夢的猜想。
這時,坐在蘇澄身上的女鬼,臉上閃過驚訝與慌張。
怎麼可能?
蘇澄竟然掙脫了她的控製?
來不及多想,女鬼轉身就要逃。
“哼!想逃?”
蘇澄以為這是做夢。
心想,在我夢裡,我還能讓你跑了?
“嗬嗬嗬,掐了我這麼久,折磨了我將近一年,你還想逃?”
“我的夢,看你怎麼逃!”蘇澄一把抓住女鬼的手腕。
可蘇澄正愁家裡冇抱枕,睡覺都不舒服,索性,抱緊女鬼,身子一躺,閉眼就睡著了。
隱約間,蘇澄聽到腦海裡傳來什麼聲音。
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合格
係統已開啟
…
果然是做夢,連繫統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