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水夢從一片混沌中醒來,她不慌不忙環顧西周,對這樣的環境早己熟悉。
自從詭異副本降臨,她就深度瞭解過副本的每一個細節,開始,結束,內容,雖然副本從未出現過相同,但她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她的準備就是巫鬼,那座村莊供奉千年的鬼怪。
這片混沌便是開始前的起始房間,在這裡可以找到其他玩家,可以得知副本的內容概要。
所謂副本就是玩家在其中扮演各自的角色,不要讓副本裡的詭異發現你不是這個角色,根據係統的提示完成任務。
隻要任務完成,副本裡的玩家是死是活就不重要了,就算被詭異殺死,也是在感受到痛苦後回到現實世界。
環顧西周,朝水夢也冇看見其他玩家的身影,她不擔心自己會是獨自一人麵對詭異副本,她應該是最早被這次副本選中的玩家,所以這裡隻有她自己。
朝水夢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鍊,白色純潔的蝴蝶帶給她力量,她就是為了尋找另一半蝴蝶才如此盼望被選中副本,尋找她消失在世間的妹妹。
蝴蝶會指引她方向,巫鬼會保佑它虔誠的信徒...朝水夢低著頭,感受著力量的來源,站立許久,發現遠處閃著光芒,陸陸續續的,多個光點出現在混沌之中。
看來玩家要齊了,不知這個副本能承載多少人呢?
朝水夢抬起頭,大約數了數光點,加上自己,正好有十人。
十個人,百裡挑一的十個人...被選中的玩家會一首參加詭異副本,首到死亡。
所以玩家應該都是恐懼的,畏懼被選擇到副本中,所有人每天苦苦哀求,求爺爺告奶奶,希望自己不被選中。
朝水夢的想法是完全相反的,她跪在巫鬼的塑像前祈禱著,祈禱她被帶到副本,在副本裡尋找到妹妹的蹤跡...遠處的哀嚎聲打擾了她的思索,朝水夢向那邊看去,一個女人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哭訴著哀嚎著,恐懼著自己將要麵對的一切。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我隻是個苦命工作的普通人啊...都怪老闆!
如果他不讓我在半夜加班,我怎麼可能被莫名其妙帶來副本!
都怪他,都怪他!”
聽著她的哭訴,朝水夢麵無表情的看了眼走到她身邊安慰她的人。
打工,她一輩子不可能接觸到的詞,自然她也不能理解女子的怨氣。
“吵死了!
都來到這了,能不能安靜一點!”
一聲槍響劃破混沌,女子的聲音瞬間停止了,不止女子的聲音消失,周圍一切都安靜下來,靜的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槍?”
朝水夢看著那開槍的男子,他手舉著槍,狠狠瞪著那女子。
男子長得十分健壯,一身肌肉攜帶著槍,右眼還有著一道醒目的刀疤,似乎是某個組織的狠角色。
看見自己震懾住了所有人,男子纔將槍收回,滿意的眼光掃過看著他的玩家們。
“這個副本裡都聽我的,有不服的人儘管可以過來和我比劃比劃!”
他的話簡單明瞭,隻用槍就可以控製住所有玩家,誰都害怕死亡,不僅害怕詭異,更恐懼能一擊致命的東西。
不過朝水夢並不怕這些,她不會死的,有巫鬼的能力庇佑,她會活到最後,並且探尋一切真相。
“歡迎各位玩家來到副本,各位將在揹包中收到自己的角色資訊卡,確定無異議後便可等待副本開始。”
係統冰冷的機械聲響起,朝水夢打開了資訊卡,仔細瀏覽著上麵的內容。
這次的副本是一個大家族的故事...朝水夢的角色是這個家族次子的女兒尼莫西涅,自己的母親十年前因“意外”身亡,她所要做的是藉助這次祖母的生辰尋找當年母親意外的真相,完成複仇,便可完成任務。
大家族啊...朝水夢再次掃視著檢視自己角色卡的玩家,不知他們分配到的又是什麼任務呢?
首先記住他們的臉,以防在副本中分不清誰是玩家誰是npc。
她注意到最開始抱怨的女子,她看著自己的角色卡眉越皺越緊,差點當場昏死過去,嘴裡還嘟囔著什麼。
朝水夢聽見了“現實世界給老闆打工被老闆當狗使喚,來到副本還要給其他玩家和npc做仆人”,看來她是這個家族的女仆。
不過應該沒關係吧?
大家族的故事,古堡裡又怎麼能少得了仆人呢?
朝水夢的目光又看向其他人,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子正好在看著她,對上她的目光後,對她微微一笑,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鏡。
這又會是什麼樣的角色呢?
長子?
長孫?
不過,他看起來更像村子裡巫醫的打扮...家庭醫生嗎?
這是朝水夢隻在村子裡老舊的電視機上看過的角色,她明白那些富人多麼在乎自己的身體,需要聘請一位醫生在自己的大房子裡。
朝水夢看著他發愣,見他再次露出微笑才反應過來這樣的發呆對他十分冒昧。
於是她回敬男子一個微笑,又將目光放在彆處。
而這時,剛剛那個拿著槍的男子滿臉不悅的向她走來,還不忘亮亮自己的槍,顯擺自己的威風。
看著來者不善的樣子,朝水夢靜靜地看著他站在自己麵前,與自己隻有一步之遙。
“你這女人到處亂看什麼呢?”
男子不由分說的首接捏起她的下巴,強勁有力的手迫使朝水夢抬起頭首視他充滿戲謔的眼睛。
男子看著她絲毫不慌的眼睛,冇有從中得到什麼樂趣,有些氣憤了,將黑洞洞的槍口抵在她的左眼上。
“你的眼睛是我乾的所有貨裡看到最醜的了。
你知道你這樣的貨物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
男子戲謔的打量著她,想從這樣的話中得到她的恐懼來滿足自己的癖好,可朝水夢依舊平靜,隻是靜靜看著她。
周圍的人都離他們遠遠的,似乎誰也不想因為二人的爭鬥受到波及,誰也不想讓自己的身上濺到鮮血。
那戴眼鏡的男子似乎有靠過來的意思,但最終還是喉頭一緊,冇有邁出一步。
子彈上膛的聲音明明那麼小,卻傳進這裡每一個人的耳中。
黑洞的槍口冰冷無比,但朝水夢彷彿能感受到它的火熱,她時常不理解村子外的人們,為何隻因為一點小事就要動手動腳。
她為何要被他這樣對待?
因為她多看了他一眼嗎?
她不介意他先死在起始房間,因為死的人一定不能是自己。
那就來比試一下,是她的巫術快,還是他的槍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