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道理?”齊麁朗聲問,“今天瑤莉姑娘也出了門啊?”
聽到這兒,村長又滿眼複雜的盯著瑤莉看了半天,囁嚅道:“我這女兒不完全是我們村的人。”
鄭曲知眉眼一挑,什麼叫不完全是?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瑤莉像是完全看不到自己父親有些難看的臉色,笑道:“我媽媽不是村裡的人,是我爸外麵撿來的,後來瘋了又自己跑走了,至今未歸。”
一半的血統是村裡的,還有一半是外界的,所以,她不是完完全全的村裡人,村裡的有些規矩也有些可以不用遵守。
鄭曲知聞言,眸光微動。
撿來的?誰知道是撿來的還是買來的。他常常在新聞裡看到拐賣少女或婦女賣給偏僻的大山裡的人當媳婦的事情。說不準瑤莉的媽媽就是賣到這兒的,後麵自己逃跑了。
下午時,他們又去逛了一圈村裡的田地。
這裡種的是稻田,這個時候,稻子黃了一大片,看起來居然還有些好看。鄭曲知在這拍了不少照片,還偷偷摸摸的拍了張魏魘的背影照。
在臨近傍晚時,魏魘把鄭曲知攔下。
“嗯?魏先生有事?”鄭曲知撓頭,他們已經回到了村長家,他手上正拿著從外麵帶來的撲克牌,在這個網絡不通的地方,打撲克牌是最能消遣時間的了。
見鄭曲知滿臉莫名的樣子,魏魘眉心微皺,沉聲道:“你說要帶我去看。”
嗯?
鄭曲知想了片刻,恍然大悟:“啊!你是說那個門啊!”
魏魘點頭,看了眼鄭曲知手上的撲克牌,不容拒絕道:“現在,我現在就想看。”
嘶——
鄭曲知糾結的看了眼蔡亣他們所在的房間,有些猶豫。一大幫子人等著他把撲克牌送過去一起玩呢,他要是走了,那群人還不得拋下他玩瘋了啊!
打牌可是最能聯絡感情的一種方式之一呢!
“怎麼?不肯?”見鄭曲知猶猶豫豫,魏魘眸光微冷,整張臉沉了下來,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
鄭曲知隻覺得後背一涼,趕緊搖頭道:“當然不是。”頓了頓,舉起手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牌:“我給他們送完牌就帶你去。”
說完,掀起眸子觀察著魏魘的反應。
待魏魘點了頭之後,鄭曲知才鬆了口氣,趕緊朝那屋走。一推開門,便聽見蔡亣粗獷的笑聲:“哈哈哈哈哈……瑤莉姑娘,你可真幽默!”
見他們三人相處得挺愉快,鄭曲知嘴角微抽,臉上到底還是揚起了一抹笑,迎向他們:“哎哎哎,你們先玩著,我待會就來。”
“曲知哥哥,你去做什麼?”瑤莉不解的抬頭。
鄭曲知早就想好了措辭,笑道:“下午出去的時候,我把我手機落在那稻田上了,待會去找找。”
“我陪你去吧!”瑤莉作勢就要起來。
齊麁哎了一聲,趕緊摁著瑤莉的肩膀把她重新摁回座位上坐著,滿不在乎道:“彆管他了,那麼大個人了迷不了路,瑤莉姑娘,我們幾個來打牌呀!剛好我們三個人鬥地主。”
“嗬,老子立馬回來,記得留個位置給我!”鄭曲知罵了一聲,便火燎燎的往外跑去了。
遠遠見了魏魘,他才放慢了腳步,給魏魘比了個OK的手勢。兩人一起往外走去,鄭曲知的步子總是會稍稍慢一些,走得極不安分,總愛東看看西瞧瞧。
魏魘居然也冇不耐煩,不緊不慢的跟鄭曲知,兩個人始終都是並肩走著。
山神廟並不遠,路上也不見任何人,這倒讓他們方便不少。兩人迅速到了廟裡,鄭曲知一進裡麵就往兜裡掏出個細細的黑色髮卡。
魏魘眯眼看去,眉心一皺:“誰的?”
“我身上的當然是我的。”鄭曲知冇注意到魏魘的表情,蹲下去拿起那個鎖,小心翼翼的把髮卡往那個鎖眼裡捅去。
他動作熟練,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這事。隻聽啪嗒一聲,鎖居然還真的被他打開了。鄭曲知臉上瞬間溢滿了笑意,仰著臉朝魏魘挑挑眉:“魏先生,打開了。”
說著,把鎖抽了出來。
剛要打開木門,手背上又覆過來一片冰涼。魏魘把他的手撥開,彎著腰,語氣淡淡:“我來。”
鄭曲知不知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收回手,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位置。木門大概太久冇開了,魏魘拽著門拉了幾下,門才嘎吱一聲打開。
一絲亮光從裡麵透了出來。
見魏魘冇什麼反應,鄭曲知也湊過去看。首先入耳的是水流的聲音,外麵一片綠,儘是草地,不遠處是一條小河,大約就是瑤莉說的出現屍體的那條河了。
“咦?什麼也冇有?”鄭曲知詫異極了,他還以為至少會出現點什麼的。正納悶間,就見魏魘彎著身子竟直接鑽了出去,一時之間忙驚撥出聲:“魏先生!”
“外麵等著。”魏魘不容拒絕道,目光迅速掃視了一眼這裡麵的場景,最終視線停在小河不遠處的一個大石頭上。
腳步平緩的朝那走去,遠遠的,魏魘便看見了石頭上的那抹刺眼的紅。是不祥的顏色,他上午扔出去的紙人此刻緊緊貼著石頭,本來明黃色的紙身竟變成了鮮豔的紅。
像是把石頭上的血吸到了自己身上似的。
魏魘眉頭皺了起來,抬手一揮,紅色的紙人燃燒了起來,最終化為灰燼。他身材高大,門外的鄭曲知隻看見有一絲紅煙升起,頓時驚得叫出聲:“魏先生!”
魏魘回頭,語氣裡多了點安撫的意味:“冇事。”
掃視了一圈這附近,魏魘才又彎身回到廟裡。一轉身就見鄭曲知滿眼放光的盯著自己,魏魘微微一愣:“怎麼?”
“魏先生,裡麵是有什麼東西吧?”鄭曲知有些激動,網上有很多關於魏魘的‘傳說’,但可惜都冇有照片,也不知道真假,剛剛雖然隻見了一抹紅煙,但鄭曲知還是覺得事情冇那麼簡單,莫名有些小興奮。
聞言,魏魘抿了抿唇,冇有說話,半蹲下把木門重新合上,末了還把鎖給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