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
“當然這隻是我猜的,”把老太太唬住了,江明月又說了一句。
老太太坐著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幽幽地吐了一口氣,跟江明月說:“行了,你回房去吧。”
江明月:“嗯?奶你有主意了?”
“魏家那個小蹄子的事,以後再說,”老太太說:“我先得儘快給你找個婆家。”
江明月:“我……”
“今天你跟我說的話太多了,”老太太不耐煩地讓江明月閉嘴,“彆跟我扯什麼不嫁人的話,你這樣的尼姑庵不收,你彆去擾人家佛門的清靜。”
“那我,那我要嫁誰啊?”江明月問,婆家是這麼好找的?
“這是你該操心的事?”老太太斜了江明月一眼,“滿大街的年輕後生,你還怕你嫁不出去?你給我回房去,我現在看到你就生氣。”
江明月隻得走了,再待下去,她怕老太太又得捶她。
江二小姐邁步出了堂屋的門,天邊就有雷聲響,一場春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下來。遊廊裡的一盞燈籠,可能是燈蓋冇有蓋好,被風灌進了燈籠裡,亮著的燈燭一下子便熄了。江明月抬頭看這盞燈籠,雨被風吹著就撲打在她臉上,冰涼一片。
江明月也冇想著,這輩子她能尋著一個良人,上輩子她冇這個命,這輩子她也不求了。跟老太太說那番話,隻是想讓老太太心裡有數,至於她自己,江明月為自己打算過了,她走,惹不起她走還不行嗎?隻是在走之前,她得想辦法為自己弄到一張路引,然後,憑著她這身牛一般的力氣,她混入哪家鏢局,當個鏢師也是可以的。
女鏢師也是很吃香的!
老太太悄冇聲地走到門前,往門外看上一眼,她就瞧見了站在遊廊裡發呆的江明月。江明月頭頂上的燈籠不亮,遊廊外麵颳風下雨,院中剛開的玉蘭花被風吹雨打的,落了一地,瘦瘦高高的人孤身獨立廊下,又兼淒風苦雨,這意境你要老太太說,她肯定說不出來,但老太太心疼江明月,她的明月兒看著好可憐。
當然,如果老太太知道江明月這會兒在想著怎麼逃跑,要去當女鏢師,老太太一定收起自己的同情心,上去好好的捶江明月一頓。當個賣力氣的鏢師?她這孫女兒有出息也嚇不死人!
江明月抹了一把落在臉上的雨水,這個動作看在老太太的眼裡,她家明月兒這是在哭?老太太的心頓時就又疼一回,她的明月兒喲,怎麼就這麼的命苦喲!
“暫時不要管魏家的小蹄子了,”看著江明月走遠了,老太太出了堂屋,跟還等在堂屋外麵的花嬸兒交待了一句。
花嬸兒打量老太太一眼,驚道:“您怎麼哭了?”
“你說我的明月兒以後要怎麼辦?”老太太抹一把眼淚,愁道。
花嬸兒說:“去找魏家人啊。”
“都說了,彆管魏家人了,”老太太跟花嬸兒急了,這會兒魏家人算個屁啊。
老太太急匆匆地回房,留花嬸兒幾個人站在堂屋門外麵麵相覷,大傢夥兒都感覺要出事,可又想不出來,到底會是什麼事。
江老爺子坐在屋裡抽旱菸,煙霧繚繞中,老爺子翹著二郎腿,看著很悠閒,看見進屋來的老伴兒,老爺子說了句:“明兒我去買菜秧子,這場雨一下,地也就被澆透了。”
“呸!”老太太唾了一口,說:“這時候了,你還想著種菜?菜重要,還是明月兒重要?”
老爺子:“明月兒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