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江峴的腦袋探進了屋裡,緊接著江嶼也露了頭。
“來,”江明月衝兩個弟弟招手。
“你這裡還有柿餅?”跑到姐姐的跟前,一眼瞧見點心匣裡的柿餅,江嶼便大驚小怪道:“我上回問奶,她說冇有了。”
“吃吧,”給兩個弟弟一人一塊柿餅,江明月笑著說:“這是奶親手曬的,糖霜也是她親手灑的。”
柿子是安遠侯府後園裡的柿樹結得果,老爺子親手種的,而老太太做的柿餅,那就是人間的一道美味。
“二姐,下回見到魏子亭那廝,我還揍他,”吃著柿餅,江嶼跟江明月保證道:“我再打掉他幾顆牙,我讓他滿嘴噴糞!”
“嗯呢,”江峴塞了一嘴的柿餅,一邊附和自家哥哥:“揍他個王八孫子。”
江明月先是笑,有弟弟護著,這感覺自然是好的,但隨即江二小姐想起前世裡,趙淩雲的話,她大弟江嶼最後與江入秋決裂,去北塞從了軍,臉上的笑容變淡,江明月抬手拍一拍江嶼的腦袋,小聲謝道:“謝謝你啊,嶼哥兒。”
自家二姐臉上的笑容淺淡,看著在笑,可又似乎籠著愁緒,江嶼的腦筋有些不夠用了,他二姐這是在傷心?可既然傷心,又為什麼要笑呢?還笑得,這不,江嶼想了半天,想出了好看兩個字來。
“嗯哼,”江峴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意思是說,我呢?
“也謝謝峴哥兒,”江明月又拍一拍江峴的腦袋。
“不能拍頭的,拍頭長不高啊,”江峴口不對心的抱怨了江明月一句,“下回不能拍頭啊。”
“你會長很高的,”江明月本想捏一捏小弟的臉的,可看著麵前這張腫如豬頭的臉,實在冇處下手的江明月,隻好改替江峴整理一下外翻的衣領。
“二姐,你不會嫁趙淩霄吧?”江嶼小聲問。
江嶼已經十五歲了,雖然整日裡還是胡鬨度日,但江大少心裡還是有數的,他的二姐姐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紀了。他們姐弟在一個宅子裡住著,想見麵抬腳就能見,就像今夜這般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江明月將雙手放在膝上,看著江嶼鄭重道:“不會。”
“呼,”江嶼鬆了一口氣,也很鄭重地跟江明月道:“我跟西樓哥哥打聽過了,他跟趙淩霄打過幾次交道,他說趙淩霄就是個草包,假仙兒,嗯,短命鬼。”
江明月:“……”
這怎麼,趙西樓跟趙淩霄有仇?
“二姐可以不嫁人啊,”江峴這時突然道:“二姐為什麼一定要嫁人?”
“淨說傻話,”江嶼白了弟弟一眼。
“你才傻,”江峴不服,他們江家又不是養活不了他二姐,為什麼一定要他二姐嫁人?
眼見著兄弟倆要爭起來了,江明月“噗”的笑一聲,又往哥倆手裡各塞了一塊柿餅,江二小姐說:“怎麼都操心起我的事來了,是奶做的柿餅不好吃?”
江家兄弟互瞪一眼,開始低頭吃柿餅,自家老太太做的柿餅是真的好吃。
江明月笑眯著眼看兩個弟弟,這輩子這兩個弟弟,她得好好照顧著了。窗外這會兒疾風驟雨,窗內江二小姐極儘了奢侈的閨房裡,氣氛一派溫馨。江嶼江峴不知道,這會兒嘴角噙笑的江明月在想些什麼,但有一點他們是很肯定的,他們的二姐是個非常非常美的美人兒,比畫中的仙女兒都要好看!
至於這天夜裡,魏子亭被他爹親手打斷了腿,魏蘭芝平生第一次捱了祖母的耳光,整個魏相府人仰馬翻,人人都不安寧的事,江家人表示,這關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