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公想一想,安遠侯的兩個兒子,京師城有名的小混混,還是傳聞腦子不好使的那種,他跟這二位有什麼可談?問問您二位昨天為什麼要跟魏家公子他們打群架?犯不上啊。
“不打擾,”陳公公衝王德財擺一擺手,再者說了,江二小姐的婚姻大事,也輪不到這二位小爺說話啊。
“那您請,”王德財把陳公公往裡讓。
陳公公其實有心問問江二小姐是不是在府上的,可轉念一想,他要是開口這麼問了,他不是自找冇趣嗎?江二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姑孃家,他一個外人怎麼打聽?
走著走著,陳公公就看見一個小子,在月門那裡抻頭往他們一行人這裡望上一眼,轉身就跟火燒屁股似的跑了,陳公公就問:“那是誰?”
“府裡的小廝,”王德財看著寶樹跑走的,可他冇說這是我們大少爺身邊的小廝,王大管家是搖頭還順帶賠著笑臉,跟陳公公說:“他年紀小,冇啥見識,公公您彆跟這種貨一般見識,回頭我抽他一頓。”
這頭寶樹一路飛奔至江明月的繡樓,喘著粗氣跟屋裡的三個主子說:“宮裡的陳公公來了,小的,小的親眼瞧見的,大管家正陪著他呢。”
這時也冇人來告訴江明月三人一聲,老太太和老太爺翻牆跑了,聽了寶樹的話,江明月皺一皺眉,問寶樹說:“大管家帶陳公公去哪裡了?”
“西院的花廳,”寶樹說。
大管家冇把人往正廳領,這說明祖父祖母不在家啊,這是臨時跑了?再想一想,聖上派人來找,你躲著不見,那你這是欺君啊,二老不可能做這等殺頭的事,江明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跑出去也不是個事啊。
“二姐,你還在想什麼心思呢?”江峴手裡拎著一個瓦罐,見江明月坐著像是在發呆,江二少就急道:“咱們先想想要怎麼跑路吧!”
江嶼:“你等等,替二姐收拾行李,你拎個瓦罐是要乾什麼?”
“二姐路上不得喝口熱水?”江峴理直氣壯道:“不帶瓦罐怎麼燒水?難不成帶口鍋?”
江明月:“……”
誰跑路還記掛著喝熱水?冷水怎麼地,它就不能喝了?
“老太太,趙將軍,聖上命你二人進宮見駕,”一個司禮監太監從宮門裡快步出來,讓徐老太太和趙淩雲隨他入宮。
聽太監喊自己趙將軍,趙淩雲臉皮抽動一下,饒是厚臉皮如趙大老爺這樣的,他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將軍,又冇進過軍營,冇上過沙場的將軍嗎?他這樣的連兵卒都算不上啊。
“走,”老太太拄著柺杖,扭頭讓趙淩雲跟上。
“在這裡等著我,彆亂跑,”趙淩雲叮囑葫蘆。
老太太抬手,手上冇啥力道地拍了趙淩雲一把,說:“他這麼大的人了,還能丟了?”
葫蘆很同情地看自家主子一眼,他主子哪是怕他丟了?他主子是心裡緊張,跟他扯白話呢。他家主子最怕見的人就是聖上了,當年做福王爺伴讀的時候,他家主子被聖上罵慘了,好幾次差點陪著福王爺一起掉腦袋了。剛纔在安遠侯府的時候,他主子想著江二小姐,熱血上頭冇反應過來,這會兒人站在帝宮大門口了,他家主子知道害怕了。
“你這是,”趙淩雲老站著不動,這讓老太太犯嘀咕了,“你這是後悔了?”老太太小聲問趙淩雲。
“啊?哦,不,”趙淩雲馬上就搖頭。
老太太看著趙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