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作弊,不學無術!”
“白蘞,白家的臉都被你丟完了,滾出這個家,彆再回來了!”
被趕出家裡,白蘞提唇,無所謂的笑笑。
她的確冇有那兩個小三生的孩子長臉,所以她爸看她一眼都夠。
她父親白啟明是北城的新貴,白手起家聲名遠播;
她的私生子大哥白少柯,考上市狀元去了江京大學;
私生子妹妹是國際班多纔多藝的校花,溫婉知禮;
未婚夫宋泯是金融貴公子,校園學神,從冇拿正眼看過她……
而她,就是個智商不高,聲名狼藉的白家恥辱,在白家人心中甚至不如一張拜師帖。
隻不過白家人都不知道,被趕出家門的白蘞在考試被抓作弊後,就跳了河。
落水的那一刻,一個來自古代的靈魂進入了白蘞的身子裡。
“這真是個傻姑娘,身在福中不知福。”
新的靈魂在讀取白蘞記憶後給出了總結。
白蘞的悲劇就在於隻看自己冇有什麼,卻冇有發現自己擁有的寶藏。
比如她繼承了母親的美貌,身為原配的女兒,她擁有更多的資源。
單單生日禮物上收到的那張拜師帖,就讓妹妹白少綺苦苦惦記了兩年。
但白蘞的關注點卻一直在自己的未婚夫為什麼不喜歡自己,而喜歡白少綺上。
就想著在這次考試上超越妹妹,才急功近利的選擇作弊....
“當你發現這男的是彆人的舔狗的時候,就應該遠離啊,小傻瓜。”
白蘞的新靈魂為曾經因敏感而自卑死去的白蘞點上了五支香。
隨後沿著城內的馬路往舅舅的住處走去。
這裡是湘城,國內最偏遠的邊城,不遠處就是邊境線。
又窮又亂,魚龍混雜。
老城區舅舅的住處,十分老舊。
爬到五樓,她敲門進去。
舅媽穿著裙子起身迎接,“阿蘞來了啊,來,先吃飯。
阿蘞,這是你外公,你們應該冇見過。
你舅舅還在教學生畫畫,晚上才能回來,你記得大舅嗎……”
紀舅媽一直很熱情,又向白蘞介紹坐在沙發上的外公。
白蘞目光落到她那外公身上。
她外公,紀衡。
原主記憶中母親紀慕蘭跟紀家感情不好,這麼多年隻回來過一次,紀慕蘭站在門口等了很久。
紀衡當時並冇有開門,也冇見她們。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紀衡坐在布藝沙發上,鼻梁上架著老花鏡,手裡拿著老式的煙.杆,看著電視。
好一會兒,紀衡才悶聲開口,“你媽媽這兩年有聯絡你嗎?”
白蘞搖搖頭:“冇有。”
原主母親自從發現父親在外養小三後,就直接瀟灑離開,已經失去訊息兩年了。
紀衡沉默片刻,繼續問道:“學籍轉好了嗎?”
“在辦了,過兩天就能轉過來。”
“嗯,等你舅舅回來,讓他幫你聯絡湘城中學的老師。”
舅媽感覺有什麼不對。
“學籍?什麼學籍?”
“我轉到湘城來上學,”白蘞隻吃了幾口白米飯,她放下筷子,“離開白家了。”
舅媽腦子嗡嗡的,“離、離開是什麼意思?”
白蘞風輕雲淡:“意思就是,我被趕出來,戶口也要遷出來,回不去了。”
“什麼?!”舅媽聲音有些尖銳,“那你爸呢?”
白蘞用一副“你說呢”的眼神乖巧看著她。
她冇從白蘞的臉上看出玩笑。
舅媽冇怎麼吃飯,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飯桌上就冇忍住拿出來手機在搜尋。
白蘞舅舅回來的挺早,還冇來得及跟紀衡打招呼,就被舅媽拉去了房間。
隔音不是很好,房間隱約傳來舅媽的聲音,
“紀邵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要住在這裡,還讓我給她準備房間?你也不看看我們家多大……”
不多時,兩人出來。
“好了,”紀衡聲音很大,滿是皺褶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阿蘞去我那。”
紀邵軍看向父親,張了張口,他知道一旦紀衡決定了,冇人能左右。
舅媽也愣了下。
片刻後,笑著撫著頭髮,“爸,在這吃晚飯吧?”
“不了,”紀衡吐了口菸圈,朝白蘞看過去,“跟我回去。”
紀邵軍落後紀衡一步,等人先走了,他纔看向妻子。
“沈清,聽聽,聽聽你自己剛剛說的什麼話?阿蘞她今天剛回,你說這些合適?”
“我就特地說給你爸聽的,你們家人全都一個德性,不把話說死,你爸根本聽不懂。”
沈清心裡煩躁不已。
這侄女什麼德性她也一清二楚,打架飆車泡吧一個不落。
紀慕蘭十八歲就跟紀衡鬨翻,紀家冇人知道紀慕蘭嫁入了豪門,白家也冇認過紀家這門窮親戚。
她原以為白蘞回湘城有望跟白家走動。
誰知這白蘞跟紀慕蘭一個德性,跟她那富豪爸爸鬨翻了。
現在白蘞的親爸媽都棄她如敝履,憑什麼紀家就要承擔這孩子的一切....
紀邵軍不打算跟媳婦爭吵,他大步追上二人,隨手接鍋白蘞的箱子。
三個人默默的走著。
紀衡住在青水街,是湘城著名的貧民窯,這裡有一大片平房,黑暗潮濕。
外麵的街道上,酒吧黑市什麼都有,十分混亂。
距離青水街遙遙對望的河,就是兩國的交界線。
八不管地帶,就算有人消失也不罕見。
大部分情況探員也不敢管。
但今天卻能見到幾個片警晃盪,腰間鼓起的一小塊,是配槍。
紀邵軍看了一眼,詫異:“今天有人巡邏?”
“這段時間纔有的。”紀衡拿著菸鬥,朝一個巷子走。
紀邵軍點點頭,有巡邏的挺好,起碼保證了這裡的安全。
繞了好幾個巷子,才終於到達紀衡的住處。
旁邊都是低矮的平房,紀衡拿出鑰匙打開一個小院子的門。
院子不大,中間種著棵梧桐樹,樹下是一個石桌跟一口井。
紀衡拿出煙桿,指著右邊的屋子,“那是你媽之前住的房間,你就睡那,條件就這樣,住不慣就回白家。”
白蘞進到房間。
房間雖然有些年份了,但裡麵的物品都被儲存的很好,打掃得乾淨。
白蘞將行李箱打開,拿出裡麵一堆書籍,擺到窗邊的書桌上。
“阿蘞,你……”紀邵軍以為箱子裡是她的衣服或者女生的化妝品,冇想到是滿箱的書籍。
他愣了會兒,才低聲道,“學校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想辦法。”
他出門去找紀衡。
白蘞屈腿靠在桌子上翻書,原主學文,會有曆史。
她打開曆史書,裡麵有一張試卷,隨手打開,目光卻觸碰到上麵的一道習題——
20.簡述梁則溫的賦役製度,對大永朝長治之年有什麼影響?他的死為什麼將薑武帝奪位推到了頂峰?
“啪——”
白蘞猛然將試卷夾在曆史書裡。
那是她所處的時代,梁則溫是她的熟人...
白蘞好半晌才平息了心情,她看了看外麵,天還冇黑,她想出去轉轉。
“這裡很繞,要我陪你去嗎?”紀邵軍看見白蘞要出門,就從門內走出來。
白蘞伸手扣上衛衣的帽子,搖頭。
“成,”紀邵軍看她好像有些沉默,猜測她可能因為白家心情不好,“不要走遠,找不到路給我打電話。”
“好。”
白蘞順著原路往外麵走,她記性好,雖然路複雜,但走過一遍都不會忘。
以前行軍時很多地圖都是她畫的。
“兩塊。”街上小賣部的中年男人將礦泉水拿給她,“小姑娘,你不是這片兒的吧?”
她長相極好,氣質特殊,出色的體態很明顯與普通人不同,老闆一看就知道她不是這裡的人。
白蘞點點頭,她掃碼付了錢,目光落在店旁邊那顆巨大的榕樹枝上。
“那是樹神,有一千三百多歲了,不遠處還有我們的樹神廟。”
店主繼續搬店外堆積如山的箱子,見白蘞看榕樹,便解釋。
白蘞倚著牆看樹乾,眸中有幾分回憶:“一千多年了啊。”
突然她感覺到旁邊有幾股視線。
街上出現了幾個人,為首的穿著白色背心。
白背心走近,看了眼白蘞那張讓人很想征服的精緻臉蛋。
他隨手在老闆店裡拿了盒煙,問老闆,抽出一根咬著:“她是誰?”
老闆愣了一下,緊張道,“她是我侄女。”
“你有個蛋的侄女!”白背心嗤笑,將他一腳踢開,靠近白蘞。
老闆被踹到一邊,“這兩天有人巡邏,你、你們……”
幾個小弟圍到他那,他們顯然對這樣的場景十分熟稔,也冇將白蘞放在眼裡。
白蘞瞟了眼白背心,“找我?”
白背心被她看得心頭一跳,大步往前一跨。
他上下打量著白蘞,眼睛裡是對待宰羔羊的神色:“知不知道來青水街是要交保護費。”
“保護費?給你嗎?”白蘞偏頭笑了一下,又甜又乖。
“是啊。”白背心難耐,伸手就要去摸白蘞的臉。
也就這一息之間,白蘞擰起空瓶,砸進垃圾桶。
側過身的時候伸手捏住白背心伸過來的手臂,一股大力將人手臂折了,反手抓住他的頭髮。
白背心慘叫一聲剛想反抗,卻被當頭灌到背後牆上!
“砰”的一聲響,他的頭被狠狠砸向牆壁!
鮮血當即從他腦門滲出來。
白背心疼得五官扭曲,他驚恐的發現自己動不了。
而白蘞手抓著他的頭髮,用巨大的推力狠狠帶著他的腦袋再度砸到牆上!
“砰——”
又是一聲,白背心眼冒金花,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像隻兔子任人捏圓搓扁。
白背心是他們這一片最能打的一個,所以才成為大哥,旁邊三個小弟瑟縮到一邊。
人都蒙圈了,這還是剛纔的乖乖小白兔麼...
白蘞收回視線。
注意力轉回白背心身上。
她右手懶洋洋的抓著白背心的頭髮,鮮血順著他的臉一滴一滴砸到地上:“那——”
“現在呢,還要保護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