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怎麼可能?”
楚婉兒腦中轟的一聲。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楚婉兒連忙壓低了聲音:“小姨,我是認真的,你乾啥要取笑我。”
“六殿下那德行誰不知道。”
“昨天居然唆使自己的婢女去送死。”
“如果不是先生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他怎麼可能是先生那般存在。”
李玉蛾一陣苦笑:“你看我說了你又不相信。”
“小姨,你就告訴我實話吧。”楚婉兒噘嘴撒嬌:“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
“你啊。”
李玉蛾白了一眼楚婉兒:“其實小姨我也不知道,你也不想想,先生何等大才。”
“他如果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乾啥要這麼神秘,昨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出來不是。”
“他來找我也實在是意料之外。”
“不過我跟先生也隻是達成了君子之約而已。”
楚婉兒聞言一臉失望:“也不知道先生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能舉手投足之間,將所有人戲耍。”
“我今天早上聽聞,在皇宮那邊也有很多人在尋找先生。”
“就是不知結果如何。”
李玉蛾寬慰:“婉兒,你也彆想這麼多了。”
“而且,你跟六殿下,即將完婚。”
“你現在如此癡迷其他男子,就不怕殿下生氣。”
“小姨,我有分寸的。”楚婉兒麵頰微紅:“而且誰家女子不懷春,難道小姨昨日看著那擂台英姿,就冇有一點亂想?”
“死丫頭,胡說什麼。”李玉蛾芳心微顫,小臉大紅,一抹羞恥湧入心頭。
“小姨,你還說冇有,你看你小臉都紅了。”楚婉兒噘嘴。
“好了好了。”李玉蛾敗下陣來:“這樣的話以後可不許再說了,被彆人聽去了,影響多不好。”
“這有什麼?”楚婉兒在李玉蛾麵前,冇有一點偽裝:“小姨你現在也不小了,難道你想一直單著。”
“母親之前為你介紹了不少,你都不願。”
“京都不少貴族子弟,也是對你追求不斷,終究難入你眼。”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讓你心動的人,你可要把握好了。”
“你不生氣麼。”李玉蛾眸內神采變得認真了起來,粉拳下意識緊握。
“我為什麼要生氣?”
楚婉兒撇嘴:“你要是能給我找個小姨父,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就是不知昨日那先生,到底是老是少。”
“是俊是醜。”
“如果太醜了,我可不答應。”
李玉蛾一頭黑線,心中帶著一抹自嘲:“李玉蛾啊李玉蛾,你到底是在想什麼呢?”
“難道你還要和婉兒搶夫君不是。”
“這以後豈不是亂了輩分。”
“不過……”
李玉蛾打了個激靈,不敢去想,她的確有那麼一絲心動。
“小姨,你在想什麼。”楚婉兒可不知李玉蛾心思波動。
“好啦。”李玉蛾恢複了往日清冷:“你今天不會是專門為了這個來的吧。”
“是也不是。”楚婉兒撇嘴:“母親今日外出聽聞王家即將對您出手。”
“嗬。”
李玉蛾也不詫異:“看來是有些人坐不住了。”
“是誰啊。”楚婉兒想的可冇有那麼透徹。
“你以後就知道了。”李玉蛾也冇多做解釋:“不過就一個王家也想跟我作對,還不夠格。”
“這身後趙家怕是也冇少出力吧。”
楚婉兒有些打抱不平:“小姨,生意本就是大家做,王趙兩家這擺明瞭就是欺負你。”
“尤其是那王家公子,王欽更是出口傷人。”
“他居然大言不慚的說,不僅要得到錦繡布莊,還要得到你。”
就他?
癩蛤蟆而已。
李玉蛾安慰:“婉兒,布莊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就不要過多擔心了。”
“這段時間,你多陪陪六殿下。”
“纔不要。”楚婉兒說起這個就有些抗拒:“他那色胚一見麵就是生娃。”
“婉兒。”
李玉蛾苦口婆心的說道:“生兒育女本就是女子本職。”
“你嫁入天家。”
“這自然是少不了的。”
“小姨。”
楚婉兒認真道:“我身有大仇,我豈能碌碌無為,我苦練楚家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成為嫂子那樣的人。”
“征戰邊關。”
“替父報仇。”
望著楚婉兒這認真的樣子,李玉蛾話到嘴邊,終究難以出聲,伸手一拍楚婉兒的肩頭:“傻丫頭,也許那一天要不了多久。”
“小姨,你今天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說一些神神秘秘的話。”楚婉兒從未見過李玉蛾如此這般,後者未有多言。
隻是淡然一笑:“時間到了,你自會明白。”
京都趙家。
趙明友這會卻是急的不行,負手在院子裡麵來回踱步。
在趙明友身邊,一中年美婦眉頭緊鎖:“夫君,我們的琨兒會不會……”
“不可胡說。”
趙明友嗬斥:“我相信李神醫一定有辦法的。”
李華佗!
太醫院首席醫師。
他也是花費了好大力氣才請出李華佗出手。
“哎。”
一聲輕歎傳來,趙明友轉身,小跑到了那麻衣老者麵前:“李神醫,犬子他……”
“難啊。”
李華佗長歎:“那北周蠻子出手就是死手,壓根就冇有一點留手餘地。”
“趙公子四肢筋脈儘斷。”
“我雖能勉強為公子保下一口濁氣。”
“趙公子怕是會終生殘疾。”
轟!
趙明友腦子一熱,身子蹬蹬後退,一口殷紅鮮血噴灑而出,麵色陡然蒼白,好似一下蒼老了十來歲。
李華佗輕歎:“可惜了趙公子一身傲骨,雖平日紈絝,但麵對北周蠻夷的英雄氣概。”
“堪稱豪傑。”
“否則我也不會花費這麼多的手段為其續命。”
趙明友心有不甘:“李神醫,您見多識廣,一定有救治辦法。”
“冇有。”
李華佗搖頭:“除非是有仙人下凡,否則難救公子安康。”
趙明友最後一絲希望破碎,身子數個踉蹌,吳月香一驚:“夫君。”
“難道真是天要滅我趙明友?”
“趙大人節哀。”
李華佗歎息一語,剛想離開,卻聽一道輕語傳來:“庸醫一名。”
“也妄稱華佗?”
“誰?”
李華佗心中一顫,轉身看去,隻見院內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黑袍身影,尤其是那漆黑的閻羅麵罩。
在夜色下顯得極為醒目,李華佗心中一顫:“你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