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渙散,她跌坐在牆邊嚥了氣,血色染紅了藕色的紗衣。
死不瞑目。
“偏生在袁某心情不佳時撞過來,好死怨不得旁人。”
袁諶一眼都不願意多看,他甩下扇柄利刃上的血跡,看向了西南的方向。
在這棵百年老樹上可以清晰地眺望到楊花閣。
他先前在客棧收到錦囊後就退了房,並冇離開盛京而是兜兜轉轉往西南方來了,又不知自己去到了楊花閣該如何。
最終在這裡消磨光陰直到現在。
他的行為自己都理解不了。
最後也隻是看了一眼,他終是將錦囊拆開了,看清上麵的字後攥緊了紙條以內力摧殘化為齏粉。
他下定了決心,朝著盛京城外而去。
風過無痕,血氣飄散。
......
午後,楊花閣,茶室。
眾人齊聚一堂,麵麵相覷,雲裡霧裡。
蕭殊同將睡回籠覺的謝長寧吵醒,抓雞仔般將她提來。
相識不過三日,吵醒她睡覺兩次!
這仇多少是要報的!
謝長寧問他做什麼他也不說,冇想到來到茶室見武長風和朱鳶也在,三人交換眼神,都不解蕭殊同抽什麼風。
某位神醫臉臭的活像誰欠了他錢。
武長風耐不住先開口:“蕭兄弟,你把我們都叫來是有什麼大事不成?”
朱鳶緊張起來:“莫不是閣主的病?難不成......難不成?”
她下意識往不好的方向猜測,蕭殊同剛要否認,那邊門被推開,最後一位也到場了。
剛運功完的楊卿生收到了侍從的傳信,他來到茶室也是一愣。
武長風樂道:“怎麼還把閣主請來了?蕭兄弟,你這陣仗不小啊。”
朱鳶反而鬆了口氣:“閣主。”
“嗯。”
楊卿生淡淡應一聲,他想了想走到謝長寧左手邊空位坐下。
謝長寧對他微笑,楊卿生也點頭示意。
瞧他和謝長寧這般親近,蕭殊同惡狠狠地對謝長寧發難。
“你!自己交代還是我說?!”
這一句話那叫一個氣勢洶洶,謝長寧蹙著眉,茫然地指了指自己。
“我?交代什麼?”
和蕭殊同的凶狠一比,她簡直像隻純良無辜的小白兔,弱小而無助。
誰看了不心生憐愛?
楊卿生緊了眉,正要開口被搶先一步。
朱鳶護短道:“蕭神醫,你也太凶了,寧寧姑娘何處得罪你了?你不至於這樣,彆嚇著她,她可是咱們楊花閣的貴客。”
武長風附和:“是啊,蕭兄弟你一個大男人,大度點?怎麼說小姑娘也是閣主的救命恩人,大家和氣生財。”
瞧著都護著謝長寧,蕭殊同怒道:“你們這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都被這妖女的外表矇騙了!真當她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菩薩人物了不成?!”
謝長寧:“......”
朱鳶麵露不悅:“蕭神醫,這話過分了吧。”
蕭殊同冷哼,和盤托出先前在閣外遇到合歡宮女子找上門的事來,聽得楊、武和朱三人一臉凝重。
“楊卿生所中之毒就是拜合歡宮妖女所賜,今日那妖女又說了隻有合歡宮的人才能解毒!”
“那她是怎麼回事?誰家好人練那種武功啊?我就冇聽過那麼、那麼離譜的救人之法!”
滿室無人開口,隻有蕭殊同的聲音擲地有聲。
武長風還不在狀況內,問道:“什麼武功?又是什麼救人之法?離譜?”
“咳!”朱鳶瘋狂擠眉弄眼,讓他彆多問。
蕭殊同看向謝長寧,咄咄逼人,不肯罷休。
“你自己交代吧,你和合歡宮到底有什麼關係!”
“若你真是合歡宮的人,那就彆怪我翻臉不認人,合歡宮這等作惡多端之輩,我能殺一個絕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