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並不反擊,扔暗器是左手,看起來是有傷在身......
想著,蕭殊同眉頭越擰越深。
這女子方纔說什麼來著?
楊卿生所中之毒唯有合歡宮弟子能救?
等等......!!
蕭殊同顧不得去追人了,他大步跑回閣中,一抬頭不見謝長寧的人。
古怪!
太古怪了!
他就說怎麼有人修習這般古怪的武學,現在想想好似合歡宮的人就是學這些邪門歪道的!
蕭殊同殺氣沖沖地上樓去了。
另一邊,陶夭夭有傷在身但顧不得其他,腳下飛快,在城中偏僻的舊巷現身,頻頻張望身後,宛如被洪水猛獸追趕一般,驚魂未定。
冇人追來,她暗自鬆了口氣。
靠在斑駁的牆邊脫力喘氣,肩頭和腹側中了兩刀,衣物已被血浸透,她臉色慘白。
她得先想想辦法處理傷口,將血止住!
陶夭夭咬緊牙關,抬起右手顫抖不停,錐心刺骨的疼痛分不清是哪處更多,她滿頭大汗有些力竭。
為今之計......
還是先回合歡宮。
想起手腕上傷的來曆,陶夭夭怨毒地咬牙切齒:“謝長寧!先讓你逍遙幾日,他日定取你性命!”
一聲扭曲到恨之入骨的話語散在風中,隻不過‘謝長寧’這個字眼驚醒了不遠處老樹上休憩的男人。
男人攥緊了手中的錦囊,抬手將叩在麵上的紙扇取下。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落在多情的眉眼之上,他一時不適地偏頭,看下去。
“當真是......冤家路窄。”
聞聲陶夭夭驚恐萬分,如臨大敵地看去,見不是之前的男人,不過也是個眼熟的。
正是她手腕傷的始作俑者,那晚和謝長寧在一起的男人!
陶夭夭心裡暗罵,她悄無聲息地將右手藏在背後另一隻手捂著腹側傷口。
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心裡猜忌謝長寧在何處。
轉念又想到她之前蒙麵示人,對方不一定認得她。
陶夭夭提防道:“閣下說什麼?小女子不懂,我與閣下可曾見過嗎?”
“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
袁諶輕笑一聲躍下枝頭,穩穩站定,他把玩著手中的錦囊,神色漫不經心。
“不恨我嗎?你的右手神仙來了都難救,以後怕是都無法練劍了,這對習武之人來說便形同廢人了吧?”
陶夭夭:“......”
他說得輕巧,陶夭夭怎能不恨?!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但恨又如何?她武功本就在他之下才吃虧了,眼下受了它傷更是不能和他硬碰硬。
此刻她為魚肉,他為刀俎,若是動手她隻能任由宰割。
袁諶抬眼看去,笑不達眼底:“俗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你的手是我廢的,恨什麼謝長寧呢?”
“你......”陶夭夭被他那一眼看得不寒而栗。
她下意識後退想逃離,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比之先前楊花閣那個男人還要陰鷙。
那桃花眼本是多情卻不見半點溫度,眸中一片黑沉冷冽,看著她的目光是看螻蟻般的淡漠。
好似她在他眼中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袁諶緩步走近,視線從始至終並未離開她身,但開口的話不是對她說的。
“臨走前,解決了你的後顧之憂吧。”
“袁某......確實不捨得你死。”
陶夭夭心中的恐懼宛如驚濤巨浪在翻湧,未能看清他出手的動作,她瞳孔驟縮。
風起雲湧。
躁動的氣流中身影閃過,一刃見血封喉,連求饒的機會都未給她。
陶夭夭再也喊不出聲,手腕的痛楚、肩上和腹側的刀傷都不及喉前半分,她顫抖著手捂住喉嚨,止不住噴湧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