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麵無表情地看完這一切,內心卻像被冰水從頭到尾澆個濕透,從髮梢到指尖,涼得徹底。
3我和他也曾在沙漠裡看過落月,深海裡和鯨群共舞。
高空跳傘時顧愷之甚至大喊,“任——意,我——愛——你。”
我生病時他從國外趕回來,守在床頭一日一夜。
如果這些都是假的感情,我不知道什麼是真的。
“也罷了......”我深吸一口氣,總歸,我現在已經死了。
愛不愛的,對我來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過是愛錯人,愛一個人,愛不到又會怎樣。
隻是對不起肚子裡的孩子。
媽媽不夠堅強,冇能讓你出來看一眼這個世界。
但比起他,我更擔心那個人知道我死了,會不會崩潰。
果不其然,喬巧趕到醫院的時候,後麵跟著一個滿臉雀斑,黑黑胖胖,矮矮的中年女人,是我的養母任愛華。
眼睛裡是化不開的悲愁,“囡囡,我的囡囡呢?”
當她看到渾身插滿各種管子的我時,瞬間癱軟在地,喬巧趕忙蹲下去扶住她,“阿姨阿姨...”她的哭聲如同肝腸寸斷,路過的病人和家屬都側目過來。
喬巧也哽嚥了,“阿姨我們要堅強,任意還...還需要我們幫她完成遺願。”
我想去扶養母,但是虛無的手卻穿過她們的身體,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我真的已經死了。
養母在喬巧的陪同下,總算強撐著聽完護士跟她們講解我的器官捐獻遺囑的相關問題。
養母隻問了一句,“大夫啊,這麼多器官冇了,我的囡囡會不會痛啊。”
護士耐心地解釋,“阿姨,腦死亡是指包括腦乾在內的全腦功能不可逆轉的喪失,就是說,這些功能喪失了,其他器官也冇法繼續協同工作,所以...是感覺不到的。”
養母乾枯的手顫抖著,最終簽下了那份捐獻同意書,決定捐出我的器官——肝臟、腎臟和眼角膜。
在紅十字會器官捐獻協調員的見證下,我的遺體將在這座醫院完成捐獻。
肝臟、腎臟係統會匹配給三位終末期患者,眼角膜可以讓兩人重獲光明。
與此同時,歐陽嬌嬌收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有腎源了,請立刻來醫院。
我看著她喜極而泣地抱住前來送飯的顧愷之,先是一愣,再而像被拋進無邊的冰冷深海裡,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是熊貓血,不會這麼巧,歐陽嬌嬌也是吧?
所以,我真的是在給她讓位嗎?
察覺到命運弄人的一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可是,憑什麼呢?
很快,歐陽嬌嬌進去做手術了,她的父母也早就來到醫院看護,對顧愷之千恩萬謝。
顧愷之擺手不受,可能是他閒下來了,才又想起我了吧。
他坐在手術室外的等待區,拿起手機點開和我之前的語音。
輕快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愷之愷之,我們去看煙花好不好。”
“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