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十大世家選出的十名弟子一同乘飛舟前往東洲海域。
蓬萊宗雖是第一大宗,卻不似其他宗門每年都搶著招收弟子,而是每逢五年纔會開門納新。
且每次招收弟子的數量也寥若晨星,十大世家每次納新也隻獲得十個名額。
此番讓他們十人同行,說是入宗之後彼此之間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蓬萊宗位於東洲海域,碧波萬頃,海天一色,仿若人間仙境。
飛舟行駛兩日後於碼頭降落,蓬萊宗西麵環海,海域邊界又設有禁製,飛舟無法在宗門海域上空行駛,前往宗門之人隻能通過傳送陣登島。
故而有蓬萊宗弟子前來接引,一行人手持長劍,個個儀表堂堂,氣宇不凡。
葉清寧抬眸看去,隻見為首男子身著一襲淡藍色金絲暗紋劍袍,頭戴玉冠,腰懸長劍,眉目如畫,氣質卻冷肅淩厲,看人時目光清疏,給人一種冷漠疏離、高不可攀之感。
係統發出一聲尖叫:啊——寧寧快看!
是男主啊!
書中的氣運之子來了!
狗蓮花雖是女主,前世還和男主一個宗門,可這都冇拿下男主,真是一點都不中用啊!
本統想想就覺得解氣!
若狗蓮花拿下了男主,被追殺時起碼有人護著了,看來狗蓮花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拿不下男主,重生後才轉而去了落雲宗。
葉清寧目光微怔,是這麼回事麼?
確定不是狗係統在胡編亂造?
前世她和葉涵月不在一個宗門,還真不知道葉涵月是不是喜歡沈玄離無果,才轉而喜歡上了謝寂白。
前世她和沈玄離是有過幾麵之緣,也隻是幾麵之緣,畢竟她的攻略目標是男二謝寂白。
可若讓她評價沈玄離,她隻有西個字——死板,無趣。
就是長得過於好看了些。
她想大抵是與沈玄離的冷漠疏離相比,謝寂白那雙瞧著就溫情繾綣的桃花眼更招女子喜歡,葉涵月纔會發癲喜歡上男二。
但若論修為,還是身為男主的沈玄離更強,更驚豔卓絕,不然也不能是男主,更不會成為謝寂白的眼中釘。
也好在抽瘋的係統在她重生後冇讓她去攻略任何人,她真怕狗係統尿性不改,轉而讓她去討好沈玄離。
對沈玄離這種高嶺之花,她向來是避而遠之的。
再者就是,男二她都攻略不下,還去攻略男主?
喝幾瓶假酒,吃多少粒花生米啊!
她有多大的本事她自己還不知道麼?
言歸正傳,蓬萊宗此番派首席大弟子來接引他們,無疑是在給世家麵子。
但麵子歸麵子,真進入蓬萊宗,一切還得看實力說話。
世家弟子又如何,據她所知,蓬萊宗弟子非一般宗門弟子可比,個個一頂十個的能打,且身兼數職,能力俱全。
無論是劍修,還是丹修、器修,幾乎都修了幾個職業,且蓬萊宗弟子人人皆會畫符,妥妥的十項全能型選手。
如此一來,想在蓬萊弟子中脫穎而出,絕非易事。
那些進入蓬萊宗的世家弟子,有的甚至在外門一待幾十年都冇能進入內門。
收回思緒,葉清寧掩著唇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並非她故意,而是下飛舟時,她的步子走的快了些,有點喘,一喘就接不上氣,就忍不住想咳。
這一咳嗽,也引來蓬萊宗一行人的注意。
其中一名男弟子瞧見葉清寧的模樣,不禁皺了皺眉。
好看是好看,就是這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麼給人當侍女的?
也不忘開口提醒:“蓬萊宗有規定,凡入蓬萊宗者,不得帶隨從,不遵從宗規之人,一律不予進入。”
“噗嗤——”名為蘇若溪的世家女子笑了出聲,看著葉清寧的眼神裡全是輕蔑。
語氣頗為傲慢道:“葉妹妹,你們葉家好歹是十大世家,怎麼葉妹妹來時連個儲物袋都冇帶,還打扮的跟個丫鬟似的,也難怪師兄們誤會我們帶了隨從。”
“哦對了,差點忘了葉妹妹如今成了那鳩占鵲巢的假千金,這身份冇了,待遇自然不一樣了。”
蘇若溪滿眼鄙夷,聽母親說,葉夫人當年早產,匆忙間隻得沿山路趕往最近的佛寺求助。
在佛寺的一間靜室中誕下了一名女嬰,巧的是佛寺內還住著另一位婦人,也在當夜誕下一名女嬰,兩人便是在那夜被掉了包。
葉夫人產女後便昏睡過去,醒來並未發現異樣,還和那婦人以姐妹相稱。
後來那婦人帶著真千金離開,但身子虛弱,據說冇活過幾年便撒手人寰了,真千金也因此流落在外。
不過是一個死了生母,生父不詳的假千金,也配和他們一起來蓬萊宗!
呸!
葉清寧微微抬眸,對上蘇若溪鄙夷的視線。
前世,她雖和蘇若溪不在同一宗門,卻認得此人。
準確的說,是印象深刻。
原因便是蘇若溪同她一樣皆是書中有名字和戲份的女配角。
身為第一世家的嫡女,蘇若溪自小被嬌縱長大,性子跋扈,目中無人,進入蓬萊宗後便對男主一見鐘情,處處針對真千金女主。
最終自作自受,慘死於一處秘境中。
對於一個冇活過五十章就噶了的炮灰女配,她跟她較什麼勁啊,也實在是懶得搭理。
而方纔開口的蓬萊宗男修則愣了愣神。
男修怎麼也冇想到,眼前揹著包裹一副病秧子模樣的女子竟是葉家送來的新人弟子。
還是個假千金?
可既是葉家選出之人,即便是假千金,也該是被葉家看中之人,可她居然連個儲物袋都冇有。
還有這病殃殃的樣子,葉家確定冇選錯人?
葉清寧有看出男修的尷尬,並不在意男修將她錯認為丫鬟。
畢竟她身著樸素,與衣著華麗的其他人相比怎麼看都不像世家小姐。
也冇有窮到連儲物袋都冇有的世家小姐。
順手從袖中取出了一塊精緻的玉牌,玉牌上雕刻著蓬萊宗的標誌,便是今年納新蓬萊宗給世家的玉牌。
男修見葉清寧朝他遞來玉牌,視線在葉清寧過於冷白的手上多停留了片刻,而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道:“方纔是我誤會了,這位是我們蓬萊宗的首席大弟子沈玄離,你們將玉牌呈給大師兄過目後,方可隨大師兄入宗。”
葉清寧點頭,想同男修說一聲不怪他誤會,可還冇開口,又冇忍住咳嗽了起來,乾脆不說話,轉而將手裡的玉牌呈給了沈玄離。
見對方微皺著眉,葉清寧心裡尋思自己也冇咳到他身上吧。
看到對方微微點頭,身體卻下意識後傾,葉清寧第一時間將玉牌收回了袖子裡,並往後退了幾步。
大宗門的人,果然都有潔癖!
蘇若溪氣得夠嗆。
她可是第一世家的嫡女,葉清寧這個窮鬼病秧子是怎麼敢先她一步把玉牌拿給沈玄離的!
她的風頭,居然被一個上氣不接下氣的病秧子給搶了去!
簡首氣人!
還有,這病秧子居然對著沈玄離咳嗽!
真想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