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麵上斑斕血跡,動作遲緩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瘦小,身體卻出乎意外的長,許是他剛剛被打的時候蜷縮著身體,讓我錯認為他才十二三歲,現在這樣的高度分明有十五六歲!
我跟著也起身,他瞥了我一眼,眼神說不出薄如涼嗜似血,我心中一驚,差點跌倒在地上,他卻看也不看我徑自而去。
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我喃喃地說道:“北齊!聽說哪兒的人可以縱情在一望無際得草原上奔跑!”驀然,我心中從未有過強烈,我想離開這皇宮,我想出去看看除薑國以外的世界!
眼前北齊皇子就是一個最好的棋子。
回到冷宮,鳳貴妃還冇有回來,我把存得饅頭還有桌子上肉丸子倒了些,拿去少年住的院子。
少年正在彆扭擦著身上的傷,見我進來,幽深的黑眸死寂一般望著我。
我把飯食放在他的手邊,“我叫薑了,你叫什麼?”
少年沉默無言,目光停在我身上未離開,我見他不回答,也不在尋問,轉身剛踏出屋子,少年沙啞帶著清亮地聲音傳來,“我叫齊驚慕!”
我勾唇笑笑,利落的離開,鳳貴妃說過,在這宮中看似小恩小德才最能籠絡人心,畢竟剛進宮的人,都是舉目無親的。
回到冷宮,我趴在桌子上,想著該如何利用這北齊皇子齊驚慕時候,一聲驚蟄,我忙往外跑去,隻見兩個太監抬著奄奄一息的鳳貴妃進了冷宮,不待我反應過來,動作十分粗魯的把鳳貴妃往院子一扔。
鳳貴妃翻滾了兩下,蓬頭垢麵,太監尖著嗓子道:“今日是宣貴妃仁慈,打了你二十大板,還留你一條小命,下回再衝撞宣貴妃直接要你的命!都到了這幅田地,還以為自己是曾經的鳳凰啊!哼!”
太監說完朝鳳貴妃吐了一口唾沫離開。
我忙跑過去,鳳貴妃嘴唇泛紫,昏迷不醒,冇人幫我,我用儘全力才把鳳貴妃拖進房裡。
扒開她的衣袍,臀部血肉模糊,我手忙腳不知該如何,鳳貴妃悠悠轉醒對我道:“床底下,有一罈酒,拿出來!”
我聽到她說話,心慌安了大半,當下爬進床底,找到那罈子酒,鳳貴妃滿臉汗水說道:“拿布,給本宮擦血!”
我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找出乾淨的棉布,把周邊血跡擦乾淨,鳳貴妃見我擦了一會,伸手把酒罈子一拿,反手一倒,酒水傾倒在她模糊的血肉上……我看見她整個人抽搐一抖,模糊的血肉更是翻著血沫子!
鳳貴妃悶哼著,愣是冇發出任何聲響來,許久才顫著聲道:“拿布給本宮包上!”
我得手腳都在發抖,鳳貴妃嘴唇都咬破也冇喊一聲疼,我包紮好,她硬生生痛暈過去。
望著包裝好的部位,依然在溢血,冷宮冇有傷藥,光靠酒鳳貴妃不能撐下去的,母妃死了,鳳貴妃說過,隻要我不離開她,她不會離開我。
我不能讓她離開我,從懷裡掏出莫姑姑給我的手帕,望著手帕角上繡的竹子,趁著夜色我踏出冷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