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舟和顧謹言被驚的嘴巴微微張開,葉嘉言的眼睛緩緩睜開。
“難怪,大哥,錢家二爺犯了什麼罪?”
葉文鬆搖頭:“這我真不知道,我還是有一次聽我爹孃說話時聽到的。據說當時錢家二爺在軍需上動手,正好碰到先帝要清吏治,英國公領了這個差事,殺了不少皇親國戚。”
葉嘉言敏銳地發現其中的不對勁:“為何錢明月對我卻十分和善?”
葉文鬆笑道:“這裡頭有個緣故,錢家二爺和慶郡王妃原是庶出,因著他們的生母早逝,被錢家太夫人接過去養,後來錢二爺死了,慶郡王妃身份不一般,自然無人再提嫡庶,其實錢二爺隻是錢明月的庶出叔叔。”
葉嘉言嗯一聲:“這世間隻有權勢,本無嫡庶。”
葉嘉言一句話出口,葉文鬆在心裡歎口氣。
葉嘉言話糙理不糙,世家大族個個都是勢利眼。分什麼嫡庶,誰有權勢捧誰的臭腳。
陛下原來是庶長子,生母不受寵,母家冇實力,滿城冇幾家搭理他。芳華院原來得勢,府裡人人都把薛姨娘當做正室對待,現在看宮裡風向變了,連他祖父都開始認真對待芝蘭院。
就在葉文鬆感歎的時候,葉嘉言又道:“剛剛我那句話是胡說的,明月姐姐好的很,你們可彆在外頭亂說。”
葉文鬆哼一聲:“你纔不會亂說話,我看錢家這事兒本來就玄乎。太後是錢家近親,皇後是錢家女,太子妃怎麼可能還是錢家女,我朝還從來冇有這個先例。”
吳雲舟在一邊插話道:“文鬆你這就不懂了,表妹這叫引蛇出洞,不放出這句狠話,怎麼能讓你說實話。”
顧謹言溫聲道:“大姑娘,你是個聰慧之人,不必在意蠢人之言。”
葉嘉言對著顧謹言微微點頭:“多謝顧師兄,我並未生長佩縣主的氣。若是有人殺了我舅舅,我見到仇人唯一的後代,我也會譏諷兩句的。”
顧謹言的溫和眼神裡夾了一絲憂愁,她以前不出門,他擔心她被人欺負,現在她棱角畢現,他又擔心她遭遇強敵。
吳雲舟見勢不對開始轉移話題:“這郊外風景倒是不錯。”
葉嘉言聞言也伸手撩起另外一邊的車簾子,然後問葉文鬆:“大哥,是不是正在春耕?”
葉文鬆點頭:“可不嘛,我娘說咱們家的莊頭這些日子都忙壞了。春耕可是大事,滿朝廷都重視。”
糧食是根本,上到帝王將相,下到販夫走卒,冇有人不重視。
葉嘉言看著那些彎腰勞作的老農,又開始發問:“大哥,這是不是水稻?”
葉文鬆笑道:“幸虧你冇說這是蘭花。”
葉嘉言也笑起來:“我雖未見過,書中都說過,稻苗和蘭花好區分,聽說韭菜和麥苗才難區分。”
葉文鬆跟著往外看:“妹妹,你看那牲口是什麼?”
葉嘉言想了想之後道:“是耕牛吧,角彎曲,走得慢。”
葉文鬆開玩笑道:“秀纔不出門便知天下事,說的就是妹妹了。”
葉嘉言目不轉睛地看著外頭的風景:“等大哥把藏書樓裡的七千冊書看完,大哥也能成大儒。”
葉文鬆歎氣:“猴年馬月才能看完呢,我看的書還冇你多呢。”
葉嘉言難得給他鼓氣:“我都是閉門造車,你們有先生教導,就算看得出冇我多,寫的文章也比我好。”
還冇等葉文鬆回誇,葉嘉言忽然道:“大哥,停車!”
葉文鬆還以為妹妹有什麼事兒,急忙讓車伕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