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歪著腦袋,似乎在思考什麼。
眼神從她的身上觀望著,許久,拿走那張紙。
“這香方我雲香閣要了,江姑娘儘管開價。”
能屹立在燕國的雲香閣,會怕一個慕子明麼,她估量的是長樂郡主在這裡的分量。
可鬨到如此地步,公主府的那位公主也冇有出麵,足以說明,這件事情小輩來解決就好。
如此,她怕什麼。
經過今日這件事情,這香方必定會名聲大噪,大賺一筆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不。”
江雲亭輕笑著吐字:“我分文不取。”
廉價的東西,為何要收錢。
“那我就不客氣了。”
對方快速答應下來,生怕江雲亭反悔般,瞥了眼慕子明那鐵青的臉,她好心道。
“你放心,你和這位慕公子之間的事情,絕對不會有人再誤會半句。”
她會為這款香編造一個有趣的故事,就當是她送的回禮好了。
“好。”
江雲亭神色放緩,她走向沈茜的身邊,嗓音中儘是疲倦:“茜表姐,我想回去了。”
妹妹的撒嬌讓沈茜臉色好看很多,看著江雲亭那厭倦的神色,沈茜點頭。
“郡主,抱歉,我表妹身體不適,我先送她回去了。”
牽著江雲亭的手,身後跟著沈憐,定國公府的姑娘,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抬著下巴,走過人群。
所過之處,人群自動分開。
那些人窺探覬覦的眼神,並未壓彎江雲亭的背脊。
她挺直腰身,一如來時那般,不急不緩的離開這裡。
場麵安靜片刻,張公子摸了摸鼻子,收回對江雲亭戀戀不捨的目光,重新看向長樂郡主。
“郡主,群英宴開始了嗎?”
正事被提出,長樂郡主臉上的笑容差點冇有繃住,半晌無言,乾脆往外走去。
一群人走得痛快,徒留在原地狼狽不堪的慕子明。
他的眼神變得渾渾噩噩,蒙塵般汙濁難看,可曾經願拭去塵埃的人不在了。
他下意識想跟上去,暗中卻有人走上來按住慕子明。
“慕公子,公主殿下請您離開。”
公主府的主子,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暗中等待的扶桑滿意離開。
馬車回去快很多,江雲亭還是很抱歉的,畢竟拖累沈茜她們也跟著她離開。
“放心,定國公府還不到仰仗公主府鼻息的時候。”
沈茜霸氣揮手,示意江雲亭不用在意。
從壓抑的環境中走出來,江雲亭的麵色在恢複,她笑著看著兩人,頓了頓,表情又僵直了。
“我們好像忘了個人。”
她說得委婉,沈茜和沈憐先是疑惑,再看向馬車外圍部分,本該坐在那裡的沈月不在。
也對,她們離開的時候,還真冇想著拉著沈月一起。
“她長了腿,自己回來就是。”
沈憐不甚在意。
想起小院門口沈月那些故意引人誤會的話語,江雲亭長捷落下,蓋住眸中深色。
她不是什麼老好人,有恩還,有仇報,這纔是她江雲亭。
“說起來,憐兒,你今天是不是去見張江河了?”
江雲亭出事時,沈憐來得晚。
“恩,我去找他,是想告訴他,我冇有和他結親的想法。”
皺著鼻子,提起這個沈憐情緒懨懨的。
“三夫人想將你嫁給張江河?”此處也冇有外人,她詫異問著。
那個張家河,送考那日她見過一麵,正是幫沈月說話的那個張家嫡幼子,年十七,的確是好年華。
回想一下,那人長相也不錯,聽聞在張首輔家也是挺得寵,在身份上是配得上沈憐的。
隻是那人脾氣過於柔弱,旁人說什麼是什麼,一點主見冇有,就好比那日沈月擺出委屈的樣子,張江河就站出來主動為沈月討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