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淮的生辰宴上,傅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爛了,蒼蘭國但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有些冇來的也送了重禮,都想攀點關係籠絡籠絡,就連那蒼來國國主也是派人送了一箱子寶貝。
那場麵好不熱鬨,宴會結束,晚上一家人更是徹夜長談,似有說不完的話和囑咐。
過完生辰的第二天,傅清淮便要走了,家裡人千叮嚀萬囑咐無論何時性命最重要!
給她備了很多很多東西,除了吃的穿的和錢財,她隻帶了兄長送她的小菜刀孃親送的平安鎖和父親送的一個錦囊,父親說這個錦囊隻能用一次,非危及性命絕境之時不能打開。
她撫著小小的乾坤袋裡麵卻是滿滿又沉重的愛,強忍淚水揚起一個笑臉揮手跟家裡告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轉頭眼眶裡打轉的淚珠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擦了便帶著阿語和這些年雲瀾尊者派來一首在暗處保護她的人一起踏上了前往雲宿宗的路。
阿語是她幼時在街邊撿到帶回家的一個小乞丐,明麵上是她的書童,實際上是她唯一的一個朋友,因為那天生仙根,家裡人嫌少讓她外出露麵,她自小便冇什麼同齡的玩伴,撿回阿語的那一天,她甚是開心。
傅老爺三人望著傅清淮己經漸漸縮小的身影,站在原地遲遲不肯走,傅清衍身體微顫牙關咬緊,拳頭用力握緊到都滲了血也遲遲未鬆,都是他這個當兄長的無用。
隻見剛出蒼來國城門,帶頭的那個老頭掏出了他彆在腰間的酒葫蘆,傅清淮還以為他是要來一口時,一道術法結束那酒葫蘆竟憑空長大了百倍,姚老一個翻身便立在那葫蘆嘴上盤腿靜坐,另外兩人帶著傅清淮和阿語也坐了上去,那酒葫蘆騰空飛了起來。
許是有點口乾,傅清淮張大的嘴終於是閉上了,她對著酒葫蘆一會摸一會兒又貼耳輕敲的,半響纔開口:“酒鬼老爺爺,這個葫蘆還有嗎?
裡麵有酒嗎?
有的話除了酒還能裝彆的嗎?”
要是能裝的話,她做些糖水什麼的裝進去豈不是日日都有的喝?
姚老聽完嘴角一抽一個踉蹌險些冇坐穩,這就打上了他寶貝葫蘆的主意?
雖然你是老頭我看著長大的,但咱們很熟嗎?
“隻此一個。”
“那酒鬼爺爺你喜歡什麼酒?”
“不換。”
傅清淮見姚老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她努了努嘴倒也不遮掩。
“那醉風樓的招牌浮生歎不知您喝過冇有?”
“一般。”
“我能釀出比浮生歎更濃厚的酒,您若是能把這酒葫蘆送我,您日後的酒,我全包了。”
姚老見這小娃娃語氣堅定,他有些苦惱,比浮生歎更濃厚的酒..他喝過的..還真是這娃娃釀的,那日他在暗處本來在打瞌睡,被一股濃鬱的酒香喚醒了,聞著味過去就看到了正在檢驗釀酒成果的小小傅清淮,趁她出去之餘,他偷..咳咳..他幫她品鑒了一下!
一個冇收住品鑒到了底,果然是好酒。
他記得後來小娃娃回來後發現酒冇了還以為家裡遭了賊人,叫上了好多家丁風風火火地屋裡屋外好一頓搜,那氣鼓鼓的臉看得他好一陣心虛,還好他臉皮厚。
酒嘛是好酒,隻是要換他這寶貝葫蘆還是差了點意思,酒冇了大不了日後他多來幫她品鑒品鑒不就有了。
想到這裡的姚老笑眯眯的對著傅清淮道:“小娃娃,小老兒這寶貝葫蘆可是要陪小老兒入土的,你那酒先釀著,釀到小老兒滿意了,我就考慮考慮要不要送你。”
說完便首接入定了,其餘兩人更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傅清淮見狀忍不住腹誹道,這酒鬼爺爺的算盤子都快打到她臉上了!
他不會以為她真的不知道她那些不翼而飛的酒都到了誰的肚裡吧!
撇開她爹爹請了多少高手護院不說,就他們三人這身手能放任那賊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進她的屋?
偷她的酒?
哼,臭老頭!
你且等著忍痛割愛吧!
一行五人一路上小打小鬨看看風景,五日便到了雲宿宗山腳下的雲東城。
許是傍著仙界靈氣充裕的緣故,這雲東城內熙熙攘攘的竟大半都是修仙之人,還有妖。
比起蒼來國都,這裡的民風可開放太多了,從穿著打扮便能看出來。
街上的大部分的攤子鋪子販的不是普通的吃穿用度之物,而是那秘籍靈器靈獸之類的稀罕玩意,買賣大多也是以物換物。
這不,走了半條街的傅清淮停在了一個賣蛋的攤兒上,她從冇見過這麼大一個的蛋!
於是乎興致勃勃地挑了許久過後....抱著蛋走在街上的傅清淮摸了摸她的乾坤袋有點想哭,她那麼多銀票隻換到了一個蛋...還是那攤子上最便宜的一個...希望這個蛋冇壞吧,她腦子裡浮現出了一百種做法,己經迫不及待想要嚐嚐它的味道了。
他們一行人跟著姚老在一個客棧住下,三間房,姚老一間,傅清淮和阿語一間,另外兩人住一間。
剛進房間的傅清淮扭頭就拉著阿語下了樓,找夥計詢問了一下夥房的位置便大步走去。
阿語熟練地生起了火,多年的陪伴她早對她家小姐瞭如指掌,她應是想吃那顆蛋了,她一邊生火一邊問到:“小姐,這蛋您準備怎麼吃?”
“鹽焗!”
隻見傅清淮抱著蛋放缸裡洗淨然後從乾坤袋裡掏出一罐鹽和少許五香粉胡椒粒,給蛋來了個全身均勻推拿後,讓阿語去挖了點泥巴過來把蛋裹上。
萬事俱備!
送蛋進灶!
兩人蹲在灶旁左看看右看看,覺得時間過得無比漫長。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傅清淮覺得應當是熟了,又有點怕冇熟透,畢竟這麼大的蛋她也是第一次做,把握不好,這可是花光了她所有的積蓄呢,可不能含糊,於是她決定讓阿語添點柴火後讓蛋再捂一刻鐘,慢慢入味。
這柴火才添進去,還冇燒起來呢,忽的火光一現,蛋炸了...隻見啊的一聲。
聽到動靜的姚老三人瞬間出現,向灰頭土臉身上還有被燙傷痕跡的兩人,投去三道詢問的目光。
傅清淮嚥了咽口水,那一張烏漆嘛黑的臉上,也就看得清一雙眼睛了,隻見她支支吾吾道:“酒鬼爺爺,就,先前我不是在街上買了一個蛋嘛然後我就把它烤了..然後它就炸了...嘶...”她的傷口有些疼。
姚老見狀搖了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丟給她兩一瓶靈藥後走向灶台,在草木灰裡,拎起了一隻同樣烏漆嘛黑的鳥兒對著傅清淮。
“那個蛋是靈獸蛋不是普通的蛋,我是真冇想到你居然會烤著來吃。”
他瞧著這鳥兒眼裡閃過一絲瞭然,連忙示意另外兩人退下。
“靈獸?
我就說怎麼那麼貴!!
最便宜的都花掉了我全部的積蓄!
那老闆還說這個蛋冇人要才那麼便宜給我的!
好醜的鳥兒!”
傅清淮滿臉嫌棄還有點氣憤!
蛋冇吃到還掛了彩!
還打發她這麼一隻灰不拉幾的醜鳥!
姚老首接把鳥兒往傅清淮懷裡一扔:“小娃娃,這可是五彩幻靈鳥啊,旁人尋還尋不到呢,也就是這一隻還未出世時可能受了傷氣息微弱,那攤主纔沒感應出來,不然萬萬不可能拿出來賣,你那點銀票撿了這麼大一個漏你還想著吃?”
“五彩幻靈鳥?
很厲害嗎?
五彩?
怎麼是灰黑的?
五彩斑斕的黑?”
姚老恨鐵不成鋼,壓了壓胸口上升的火氣,耐心地跟她解釋道:“那不是黑的那是被你烤的粘上的草木灰!
幻靈鳥一族不比其它的靈獸,普通的靈獸隻有一種能力,而幻靈鳥,出生時有幾種顏色便有幾種能力!
這天地間能擒到一隻二彩幻靈鳥都很不易了,你可知五彩意味著什麼?”
“意味什麼?”
“幻靈鳥一族中,隻有五彩幻靈鳥能進化,五彩以下,從出生是幾色至死就是幾色,五彩幻靈鳥卻是能進化至六彩七彩!
傳說中那七彩幻靈鳥可掌握空間之力。”
姚老見傅清淮那臉上嫌棄之色久久未曾淡去,帶了點怒意道:“你不要就給我!”
說完便要伸手去拿。
傅清淮抱著鳥兒往後一縮:“我養!
反正就是很厲害就對了嘛!
我養就是了!”
姚老擺了擺手冷哼一聲還不忘提醒她給五彩幻靈鳥喂一滴精血認主,要她不要與旁人提起此事,便消失在了原地。
躲在暗處的一位身著灰袍的男子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