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突然響起傅祁川拔高的嗓音。我回過神來,顧不得什麼,猛地推開門,便看見傅爺爺捂著胸口,呼吸艱難的模樣。老毛病犯了。“扶爺爺坐下。”我快步走進去,和傅祁川一塊扶著爺爺坐下,又輕車熟路地從爺爺外套內側的口袋中取出藥,“溫水。”一邊交代傅祁川,一邊倒出兩粒藥喂進爺爺嘴裡。傅祁川意外,“你怎麼知道爺爺的藥在哪裡?”“你不知道事太多了。”
我們都還冇真正離婚,她就這麼急不可耐了。
股份市值太高,太燙手了,我其實冇想留在手上。
隻是,卻不想太快讓傅衿安稱心如意。
我微微皺眉,“你是以什麼身份在問我?”
傅衿安輕笑,姿態高高在上,“你該不會是想霸占股份吧,那是阿川送給他妻子的,你們離婚了,股份就不屬於你了!”
“你還是冇去看醫生嗎?”
我狀似疑惑地問完,道:“治病要趁早,不然等發展到吃藥都不管用,就隻能被送去六角亭。”
她眯了眯眸子,“阮南枝,你在罵我是神經病?!”
懶得和她多費唇舌,我淡聲問:“離職申請你收到了吧?儘快批一下。”
“還用你說?昨晚就提交給人事了。”她巴不得我今天就能滾蛋。
我冇再接話,徑直坐到辦公桌前,開始梳理有什麼需要交接的東西。
傅祁川應該也希望我儘快走人。
離職,估計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傅衿安見我油鹽不進,急了,“哪怕是說破了天,股份你都必須退回來,彆恬不知恥!”
林念正好給我送咖啡進來,我頭也冇抬地交代:“送傅總監出去。”
當著旁人,傅衿安再生氣也冇發作。
但冇一會兒,又聽見她辦公室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響。
……
意外的是,一直到律師幫我擬好了離婚協議,離職都冇批下來。
我列印好離婚協議,準備去找傅祁川簽字時,林念衝了進來。
“姐,吃瓜了吃瓜了!”
她神神秘秘地關上門,“聽說老董事長來了!在總裁辦公室把傅總狠狠一頓訓,原來傅總這樣的人,也會捱罵啊!”
“隻是,你說傅總這麼優秀,最近公司也冇出什麼岔子,為什麼會……”
聞言,我心緒微沉。
傅爺爺十有**是知道我們要離婚的事了。
原本準備離婚手續辦完了,再找個合適的時機,好好和他老人家說。
冇曾想還是冇瞞住。
我本來不想上去摻和,但顧及著爺爺的身體,還是拿著離婚協議進了電梯。
電梯直達頂樓,總裁辦公室內隱約有怒喝聲傳出來。
總裁辦的人都知道傅祁川的脾氣,再加上秦澤守在門外,大家都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工作。
生怕在這個時候撞槍口上。
“阮總監!”
看我走近,秦澤像看見了救星,壓低聲音道:“您總算來了,快進去勸勸老爺子吧。”
“嗯。”
我點點頭,正欲推門進去時,聽見傅祁川清冷急怒的聲音響起。
“爺爺,您還希望我怎麼做?您當初讓我娶她,我娶了。您讓我對她好,現在外界誰不知道我對她好?您讓我把母親留下的股份給她,我也二話不說轉到她手裡了!這些年來,我還不夠聽您的話嗎?!”
“難道都隻是聽我的話,都怪我嗎?你摸摸自己的心,你對南枝就冇有一點感情……”
“對!您什麼時候能夠停止乾涉我的人生?!”
聽見這明確無比的回答,我腦袋嗡的一聲,身形微晃。
所以,這三年我們婚姻和睦的表象,都隻是他在爺爺要求下的不得已而為之嗎。
原來那股份,也並不是他心甘情願轉給我的啊。
阮南枝。
你在他心裡,還真是什麼都算不上。
“爺爺!”
辦公室內,突然響起傅祁川拔高的嗓音。
我回過神來,顧不得什麼,猛地推開門,便看見傅爺爺捂著胸口,呼吸艱難的模樣。
老毛病犯了。
“扶爺爺坐下。”
我快步走進去,和傅祁川一塊扶著爺爺坐下,又輕車熟路地從爺爺外套內側的口袋中取出藥,“溫水。”
一邊交代傅祁川,一邊倒出兩粒藥喂進爺爺嘴裡。
傅祁川意外,“你怎麼知道爺爺的藥在哪裡?”
“你不知道事太多了。”
比如,連我喜歡的人明明是你,你都不知道。
不一會兒,傅爺爺臉色總算緩了些過來。
“爺爺,還好嗎?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我輕聲問。
爺爺擺手拒絕,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待身體又恢複些,才冷眼瞥向傅祁川:“離婚的事,你想都不要想。南枝是我親自給你相中的,錯不了!”
傅祁川覷了我一眼,“又不是我提的離婚,你衝我發什麼火。”
“南枝提的?”爺爺問。
“爺爺,是我提的。”我說。
爺爺抬手就狠狠打在傅祁川的肩膀上,怒道:“你乾什麼好事了?!這丫頭這麼好的脾氣,又一心一意待你,都能被你氣得提離婚,你還不好好反省?我告訴你,孫媳婦,我隻認南枝,休想什麼貓貓狗狗都往家裡帶!”
“…………”
傅祁川瞠目結舌,無語地看向我,“你給老爺子灌什麼**湯了?”
“冇心冇肺的東西。”
爺爺吹鬍子瞪眼,“你知道你們剛結婚的時候,我病倒了,你忙著集團的事,是誰在醫院跑前跑後的照顧我嗎?”
“不是我爸……”
“哼,你爸是不是孝子你心裡不清楚?我指望他,還不如指望多安排幾個傭人。可是傭人,哪裡有南枝貼心?”
爺爺冷聲,“醫生說我隻能吃流食,她當時雖不會做飯,卻換著花樣給廚房列菜譜,連營養師看了,都說她有心了!醫生讓我每天曬太陽,她知道我不會聽傭人的話,每天定時定點來醫院強行推著我去樓下曬太陽!
哪怕出院後,也隔三差五回老宅看我。你以為她為什麼知道我的藥放在哪裡,這都是她交代傭人的,隨時給我在衣服口袋備好藥。”
傅祁川薄唇微抿,視線落在我身上,“你怎麼冇和我提過?”
……
怎麼提。
剛結婚那會兒,我們連陌生人都不如。
我不知道他每天的行蹤,他也不關心我的,兩個人一週都碰不到幾次麵。
而且,去照顧爺爺也是因為爺爺對我很好,冇想過在他麵前邀功。
傅爺爺喝了口溫水,耐心問我:“南枝,你是真的鐵了心要和這小子離婚?”
“爺爺……”
我欲言又止,怕老爺子又氣得犯病。
爺爺隻溫和地看著我,“你隻告訴爺爺,你心裡有冇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