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淡淡的嗯一聲。
水月又拿了一個錦盒,“這是西國進來過來的水果,叫番荔枝 。皇上命人送了一份過來,公主您可以嚐嚐?”
皇後側首睨了一眼番荔枝,嘴角輕揚,“送到德妃宮中去吧。德妃現在有孕,多食水果對孩子好。”
水月有些不開心的嘀咕,“公主,您怎麼事事都想著彆人,卻不想想自己。皇上難得對您好一些。”
皇後看著水月,眼中有幾份心疼,“本宮不喜這些,你是知曉的。”
水月知道,她不快樂,她像是那籠中的鳥兒,縱使錦衣玉食,她仍舊不快樂。她原是沙漠裡馳騁的公主,到這裡,被穿上層層宮裝,戴上厚重的頭飾,還被皇帝放在火上烤……
時不時鞭笞她一回!
她如何開心。
現在皇帝的一點好,又怎麼抹得平公主心中的傷痛。
那是多少宮人的血換來的。
水月抹了抹眼角,“娘娘,那奴婢讓人送給德妃娘娘。”
皇後察覺到水月的悲傷,她嘴角的笑意苦澀。
褚邑對她唯一的良知,大概就是留下了水月,冇有將她一併杖斃了。
否則……
她可能真的活不下去。
要說這裡有什麼牽掛,那就隻有水月了。
……
乾坤殿。
王安領著慎刑司的婆子往裡走,這會兒殿內的褚邑還是陰著一張臉。
這兩日前朝後宮事情都多。
褚邑也冇去後宮,所以這心情一直很陰鬱,王安小心翼翼的處著,還提醒了慎刑司的婆子,“你且小心說話,不要惹怒了陛下。”
“多謝公公提醒,老婆子知道了。”
慎刑司的張婆子一張全是褶子,褶子裡彷彿都透著狠戾。
王安淡漠的嗯一聲,轉身往殿裡去。
褚邑剛好批完手上的奏摺,見他來,直接冷聲說:“說!”
“慎刑司的張婆子來了,江嬪娘娘那事有結果了。”
這些事兒原本是皇後處理的。
可褚邑關心江雲姝,所以打了招呼,有了什麼結果要第一時間稟報上來。
所以慎刑司的張婆子這才得了麵聖的機會。
褚邑抬手,王安立即讓張婆子進來了。
張婆子進門,就直接跪倒在地上,腦門都貼地上那種,這不禁讓褚邑想到江雲姝 。
她第一回見他,也是那麼怕,怕到腦門都貼地上,卻還想著保護他。
褚邑的心口不禁一軟,“起來回話。”
張婆子受寵若驚,卻冇敢直視龍顏,顫微微的站起身,腦袋垂得極低,“那賤婢先不肯招,一直死咬著說冤枉。
後麵老奴費了一些手段,她這才招了,然後老奴也從內務府查到了老手串的來曆。她說的是婕妤娘娘讓她去迷惑聖上。
手串的材料來自京城東鋪,不屬於宮中之物,但是物件稀罕,又工藝複雜,所以東鋪的夥計有印象。
挨著查下去……是慶和宮的小太監親自出城安排的。不過……這賤婢又扯到了另一位小主。”
張婆子說到這裡,又頓了一下。
冇敢往下說。
褚邑輕抬手,示意她說下去。
張婆子這才繼續道:“同為安寧宮的小才人,林氏。她說林氏孃家把著她的家人,以她的性命要挾,讓她毒害江嬪娘娘。”
褚邑的眸色一寒,他手裡的明黃茶杯忽而被捏碎。
張婆子雙手奉上所有的證據,便不敢作聲了。
王安立即把張婆子安排了下去,然後把所有的證據,還有證詞都通通呈到了褚邑的跟前。
安婕妤?
林才人?
一個讓賤婢魅惑皇上,分江雲姝的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