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大招風是宋昭一早就明白的道理,她也知道宮裡的女人算計人的法子多得是,隻是她怎麼也冇想到,為著她一個才冒頭的常在,宸妃和雲妃竟然會聯合起來,送她這麼一份‘大禮’。
她單手支著下巴,透過窗戶看著高懸於蒼穹的皓月,喃喃道:
“倒是我想不明白了。宸妃和雲妃表麵上勢成水火,雲妃看起來更像是依附於皇後多一些。難道說她們在背地裡早就勾結在一處?所謂的勢成水火,不過是在做樣子給皇後看?”
她都想不明白的事,更不用說雲杉和小福子了。
隻能私心裡暗道:
這往後的日子,她更得打起十分的精神來,
否則一個疏忽,隻怕遭了滅頂之災自己還渾然不覺。
今日這件事,宋昭如果說破了,就擺明瞭是要得罪宸妃和雲妃,
所以她隻能按下此事不發作,全當自己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
她吩咐道:“你們將珍珠耳環裡麵的安息香取出來,換上尋常的香粉。雲妃送來的晨凝香露,咱們宮裡也得日日都用,隻是小福子你得上點心,將底層混了婆羅香的那些香粉剔除出去。記住,這件事隻能咱們三個人知曉,織花和惜影暫且先瞞著。”
處理好這些事之後,天色已經晚了。
鸞鳴承恩轎今日並冇有來接宋昭,蕭景珩大抵是叫了宸妃去侍寢。
折騰了一整日,宋昭隻覺得身心俱疲,簡單洗漱了一番後便準備早早歇下。
可纔有了睡意之際,忽而聽見庭院的正門被人拍得劈啪作響。
這個時候瑤華宮已經下了鑰,且瑤嬪也已經歇下了,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說明肯定是宮裡出了什麼事。
皇後是個病秧子,隔三差五的就會心疾發作。
每次她舊病複發的時候,後宮的嬪妃都會輪番去侍疾,說不定是她又不好了?
宋昭想,若是皇後的病又犯了,那麼這次侍疾她也得跟去,免得落人口實。
她趴在窗縫上朝外看著,見是一名麵生的小太監直接闖去了瑤嬪所住的正殿,
進去冇多久,昏暗的正殿就被重新點亮的燭火照得通明。
宋昭忙披起一件外衣,想去檢視情況。
才從西偏殿走出來,就看見瑤嬪也步履匆匆地出了正殿。
她忙問:“瑤嬪娘娘,發生何事了?”
瑤嬪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眉頭緊鎖地吐出一句,
“鐘粹宮出事了。”
宋昭聞言心下一緊。
鐘粹宮隻住著舒妃一個人,她若出事,那可是比皇後心疾複發還要嚴重的大事!
“舒妃娘娘怎麼了?”
“具體的事兒本宮也不太清楚。方纔內務府的奴纔來報,說是舒妃用完了晚膳之後就不大舒服,到了夜裡休息的時候突然發作,好像是.......見紅了。”
“見紅?”宋昭驚詫不已,捂著嘴驚恐地說:“太醫院不是一直報舒妃娘娘這一胎十分安穩嗎?這都七個月了,好端端的怎麼會見紅?”
她表現的十分錯愕,但內心卻在暗暗慶幸。
幸好今天舒妃來找她的時候,她全程都冇有給舒妃喝過、吃過任何東西,
否則鬨出這樣的事來,她多少脫不了乾係。
瑤嬪道:“你問本宮?本宮也糊塗著。如今舒妃的肚子可是整個後宮最金貴的,盼著彆出什麼意外纔好。”
兩人正說著話,東偏殿的李常在聽見了動靜也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