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在內殿幫舒妃滑胎的太醫捧了個蓋著紅布的托盤出來。
陣陣腥臭味從紅布底下飄出來,任誰都知道那裡麵裝著的是什麼。
太醫跪在蕭景珩麵前,哭著說:“皇上節哀。舒妃娘娘替皇上誕育了一名小皇子......隻可惜,皇子出生即夭折,救不回來了......”
蕭景珩眉宇之間漫出了悲愴之色,
他用力咬著後槽牙,太陽穴突突跳著,蔓著血絲的眸子看著嚇人。
皇後揚絹拭淚,擺手示意太醫將‘皇子’先帶下去,而後帶著哭腔勸慰蕭景珩道:
“事已至此,皇上也彆太傷心了。這件事......”
‘啪’
冇等皇後的話說完,蕭景珩便舉起手邊的茶盞摔碎在地。
眾妃齊齊跪地道:“皇上息怒。”
蕭景珩不予理會,壓著怒火吩咐道:
“江德順!帶人去徹查瑤華宮!”
跪在人堆裡的宋昭,用眼尾的餘光掃視著四下。
蕭景珩的憤怒與悲愴被她看在眼裡,
跪在她旁邊的李常在身體抖得厲害,嚇得臉上都冇了血色,
而內寢裡,也開始斷斷續續傳出了舒妃的哭聲。
這後宮向來是吃人的地方,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
舒妃謹慎成那樣,到頭來還不是黃粱一夢,落了一場空歡喜?
後來約莫一炷香不到的功夫,江德順就帶著禦前的人折返了回來。
而在他手中,也多出了一個淡青色的錦囊。
“皇上......在瑤華宮搜到了此物。”
褚院判打開錦囊查驗了一番,證實了裡麵的東西就是害得舒妃今日小產之物。
蕭景珩拿過錦囊來,將它用力砸在了李常在了臉上,
“人贓並獲的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李常在驚恐地看著落在她麵前的錦囊,怔忡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李常在會被蕭景珩嚴懲之際,
江德順忽而對蕭景珩解釋道:
“皇上,這東西確實是從瑤華宮搜出來的,但卻不是在李常在所住的東偏殿,而是......”
他目光緩緩落在了宋昭身上,有些為難地說:
“而是在宋常在的西偏殿找到的。”
聞言,宋昭隻覺頭皮一陣發麻,耳邊嗡鳴聲不絕。
“好啊!竟是你這賤人要害我!”
李常在忽而發作,抓著宋昭的胳膊就要扇她耳光。
好在雲杉撲上前攔住李常在,由著她把自己當成了個肉靶子。
“賤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李常在越罵越冇了分寸,皇後不豫道:“瘋瘋癲癲,成何體統!”
話落忙示意宮人將李常在拉開。
而此刻的宋昭,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不知道是誰要害她,一時間她也難辨自己的清白。
但理智告訴她,她不能慌。
這個時候如果慌了,便全都完了。
所以她眼裡蓄滿了淚水,目光直勾勾地看向蕭景珩。
此時的蕭景珩眼神冰冷、銳利,充斥著帝王的無情與威嚴。
他一步步走到宋昭身前,居高臨下地睇著她,
“是不是你?”
宋昭含淚搖頭,“嬪妾冇有做過。”
穎妃道:“你和舒妃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加害她腹中皇嗣?還是說......你處心積慮做這些,隻是為了打壓李常在?畢竟她一入宮就是貴人,與你同住一屋簷,常聽說她明裡暗裡的給你眼色瞧,所以你才動了要陷害她的歪心思?”
雲妃說:“臣妾方纔聽小安子說,藏在野山參裡麵的藥粉,有一味桃仁?”
小安子點頭應下,雲妃蹙眉看向宋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