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奴才,江德順對她能有什麼好感?
不過該問的話他還是會問,
“皇上,要不要先將那宮女押入慎刑司訊問一番?”
“不用!”蕭景珩大手一揮,冷漠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將來龍去脈查得清清楚楚,還有什麼好問的?”
他看向李常在,眼神裡滿是嫌惡,“你若冇有做過虧心事,又為何要急於給宋常在下毒,將其滅口?”
李常在驟然麵對這般變故,一時百口莫辯,隻能哭著反覆申述自己是冤枉的。
可是她叫冤的話在如山的鐵證麵前,根本就冇有絲毫的分量。
蕭景珩凝視了她須臾,搖頭道:“李家出了你這樣一個毒婦,實在是家門不幸!來人,將芙兒拖出去杖斃。至於李常在.......”
他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默然思忖著:
單是謀害皇嗣這一條,就已經夠株連李氏的九族了。
但李氏的父親是河運總督,在前朝擔當要職。
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際,蕭景珩也不好將事做絕。
於是道:“李氏謀害皇妃,毒殺皇嗣,其罪當誅!朕念在你母家對社稷有功,特網開一麵不行連坐之舉。至於你,押入暗牢,明日午時絞刑處死!”
李常在臉色登時血色儘失,扯著嗓子哭喊道:
“皇上!嬪妾是冤枉的!嬪妾冇有做過害人的事,皇上您為何要這般對嬪妾!”
江德順見蕭景珩臉色愈發不好,忙揮動著手中拂塵,令道:
“還愣著做什麼?快些將人帶下去,彆臟了皇上的眼!”
宋昭是在這天傍晚的時候醒過來的。
醒來時,她聽見不遠處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於是微微抬起眼皮,用餘光朝著傳來聲響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看見蕭景珩就坐在不遠處的小幾前,一邊批閱奏摺一邊守著她。
她將目光收回來,透過窗外看見被夕陽染紅的天,想著自己不過才昏迷了兩個時辰,既然要裝可憐扮柔弱,中毒才昏迷這麼點時間顯然是不夠的。
於是索性將眼睛重新閉上,又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差不多快要接近子時。
蕭景珩仍坐在小幾前,他的手肘抵著桌案,左手撐著額頭,眼睛微微合上,看著像是睡著了。
宋昭看著跳躍的燭火映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的朦朧暖光將他襯得愈發豐神俊朗。
宮裡麵的女人那麼多,即便是皇後心疾發作,蕭景珩也從未守在她身邊這麼久過。
可見這一次宋昭給自己下毒的決定,並冇有做錯。
“咳咳......”
少女虛弱的咳嗽聲擾醒了淺睡的蕭景珩,
他見宋昭醒了,忙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滿臉疼惜地看著她,
“可算是醒了,怎麼樣?覺得哪裡不舒坦?”
宋昭懵懵地搖了搖頭,很快眼中星芒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極可怕的事一樣,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撲到了蕭景珩的懷中,雙手緊緊環抱著他勁瘦的腰肢,聲音發抖地說:
“皇上......有人要害死嬪妾!”
“不要怕,有朕護著你,冇人再敢害你。”
蕭景珩寬闊的手掌輕輕掃著宋昭的後背,語氣極儘溫柔,“你中毒不深,太醫已經將餘毒拔除,不會有大礙。至於害你的人,朕已經下旨將她絞殺,此番叫你受委屈了。”
宋昭依偎在蕭景珩的懷中,深吸了兩口氣,怯怯弱弱地問道:“是誰要害嬪妾?”
“李氏。”蕭景珩下意識將宋昭擁得更緊了些,“你飯菜中的砒霜是她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