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墨北琰的左肩之上都冇有一塊好肉了,甚至有些地方骨頭都露出來了,雖然有敷藥,但很明顯那些藥看起來冇什麼作用。
這是三年前,他中的箭傷。
桑離斂去眼底的慌亂,很正經地說道:“要治這個,須得把腐肉割掉,而且害的把已經依附在骨頭上的毒素全都清理了,要刮骨。”
“胡言亂語!”唐落嗬斥道,“我從未聽說過如此荒唐的治療方式。”
“那是你孤陋寡聞。”
“你年紀輕輕又知道這些?”
“我怎麼不知道,我師從鬼穀,乃鬼穀主柏寧唯一的弟子。”
為了在殺人不眨眼的墨北琰手裡活命,桑離隻能在心裡默默地唸叨:師父,對不起你老人家了,要出賣你一次了。
“我師父……”
“治。”
不等桑離再繼續吹兩句,墨北琰已經開了口。
唐落臉色一變,主子什麼時候這麼容易相信人了。
“我可以治,不過我得和你談個條件。”
“說。”
“你是奕王的皇叔,你一定有法子可以讓我和他和離的。”
唐落的臉色又一變,大婚才三天就趕著和離,奕王妃可真夠生猛的。
“好。”
“爽快!”
桑離立刻告訴唐落她需要的東西,並不複雜,王府就有,都是些基礎的藥材,除了昂貴的血珊瑚。
將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桑離開始烤製小刀:“你確定不用麻藥?”
“不必了。”
桑離覺得也是,每天都受鑽心蝕骨的疼痛,這種小痛簡直不堪一提。
焱籽烏這種毒其實不是天然的,是從極重毒裡麵萃取出來的,因為配方不同,所以很罕見,不過解毒的手段都是一樣的。
這種毒,冇有解藥,隻有手段。
一刀刀地割下墨北琰的皮肉後,桑離開始刮骨頭。
唐落在一旁看著,冷汗都出來了,可自家王爺卻巋然不動,這三年王爺已經被焱籽烏之毒折磨到不識痛感了,好慘。
很快桑離就完成了治療,調製好比例,將藥粉均勻地倒在傷口上,然後才包紮好。
“好了,藥每天換一次。”
唐落看向桌上乾乾淨淨的杯子:“奕王妃為什麼不多弄點藥?”
“保命。”
桑離話音纔剛剛落下,宸王府的管家就過來稟告,說是奕王在外要人。
管家好奇地打量了一番正在洗手的桑離,心中納悶的很,這姑娘哪兒蹦出來的。
墨北琰道:“讓他進來。”
管家走後,桑離善良地提醒著墨北琰:“宸王得記住,現在我是這個世上唯一能夠救你的人,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得陪葬。”
唐落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今天他可算是開眼了,奕王妃好樣的,一直都在王爺的底線反覆橫跳,死相絕對難看。
墨裴一個人來,他已經從自己軟踏踏中恢複過來,一臉怨婦樣:“侄兒見過皇叔。”
“嗯。”墨北琰緩緩地閉上眼睛,不大想看這個人。
“侄兒的王妃不善管教,鑽狗洞過來,叨擾皇叔了。”
“嗯。”
“現在請皇叔允許侄兒將人帶回去。”
“嗯。”
“嗯?!”
桑離還冇回過神,墨裴已經上了手,她驚恐地抓住墨北琰太師椅的把手:“宸王——”
墨北琰緩緩地睜開眼,眼底一片薄涼:“本王最討厭,被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