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艾莉,我的學生,蔣南肖,我朋友。”
見麵後,顧影先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
“知道你來,我可是把我壓箱底的寶貝都牽出來了,看看,還行嗎?”
顧影順著馬的毛髮在它頸部上輕輕撫摸:“不錯。”
安達盧西亞馬,十大名馬之一,名副其實的“寶馬”。
當然,價格也是相當不菲!
“試試?”
“嗯。”顧影利落的翻身上馬。
餘艾莉衝她豎了豎手指:“酷。”
“帶你跑一圈?”顧影問她。
“當然。”餘艾莉點頭,神情中能看的出來她還是挺期待的。
“妹妹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帶也行。”蔣南肖玩笑道。
餘艾莉回頭瞪了他一眼,然後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上到馬上。
“抓緊了。”
顧影握緊韁繩,用腳輕夾馬腹,馬兒開始聽話的小跑起來。
等熟悉過來後,顧影便加快了速度,駿馬奔馳,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
這種在馬背上肆意奔跑的感覺,有種酣暢淋漓的痛快。
對餘艾莉來說,也是一種新奇又刺激的體驗,她緊緊的抱著顧影,又控製不住的吱哇亂叫。
繞著場地跑了幾圈後,仍有些意猶未儘。
蔣南肖又帶著她們到戶外的夜騎路線跑了跑,最後在附近的一片林子裡停下。
幾人席地而坐。
“感覺怎麼樣?”
餘艾莉靠在樹上,眼睛眯起:“爽!”
顧影笑了笑,她就知道她會喜歡的。
“老師,你騎馬已經很多年了嗎?”餘艾莉問她。
“嗯,有些年頭了。”顧影回。
“為什麼會想學這個?感覺……”餘艾莉打量著她:“不太像你的風格。”
“因為一些原因,我冇辦法去學開車,覺得挺遺憾的,所以有人建議我可以試著去騎馬,再後來,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她喜歡在馬背上馳騁的感覺,那一刻她整個人彷彿進入到另一個空間中。
一個可以忘記現實的煩惱,隻餘下享受的空間中。
“不能開車,就去騎馬,嗬……”餘艾莉輕嘲了一聲:“這是什麼邏輯。”
誰說不是呢!現在想想顧影也覺得好笑,大概也隻有秦牧言的腦子能想的出這種邏輯吧。
“男朋友?”
顧影搖頭。
聊到這,她突然記起秦牧言臨走的時候讓她到家給他發資訊。
她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果然有一條未讀的資訊。
QIN:到家了嗎?
已經是半小時之前的資訊了。
顧影拍了張風景照給他發了過去,對方冇有回覆,想來應該是在忙,她便將手機又收了起來。
空出手來,雙手抱住膝頭:“你也可以的。”
她驀地說了這麼一句,餘艾莉有些不明所以:“什麼?”
“找一個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難過的時候,煩悶的時候,就可以用來緩解心情了。”
餘艾莉這才明白過來,顧影帶她來這的真實用意,她盯著顧影看了半響,眼眶微濕:“謝了。”
餘艾莉謝她,那麼她呢?是不是也應該謝謝秦牧言?顧影心想。
“我說,你們倆聊天能不能帶上我啊!我很孤獨的好不好?”自覺受到冷落的蔣南肖抱怨道。
顧影和餘艾莉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笑了一笑。
“時間不早了,該走了。”顧影站起身來。
把餘艾莉送回去後,一直看著她進家門裡,顧影才離開。
等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正趕上吃晚飯。
而秦牧言是到晚飯快結束的時候纔回來。
許蓉:“牧言還冇吃飯吧,我讓廚房再去做點兒。”
顧影不自覺的看了眼時間,八點,也就是說從早上吃完飯到現在他已經幾乎12個小時冇有吃過東西了。
“不用麻煩了阿姨,桌上的菜夠吃。”秦牧言說。
“那你先吃著,不夠了一定跟廚房說。”
“嗯。”
秦牧言站在秦軒身後輕咳一聲,示意他起身。
“那不是有空位嗎?我還冇吃完呢!”秦軒不願。
“1……”
秦牧言話音剛落,顧影便覺得一個黑影在身後一閃而過,接著,秦牧言拉開椅子在她身邊坐下。
桌上幾人陸續吃完離開,顧影也打算走。
“等會兒,我有話要問你。”
她隻好又坐了下來。
“下午去哪兒了?”他看到顧影發他的照片了,但冇想到是什麼地方。
“蔣南肖的馬場。”
“怎麼突然想起來去哪兒了?”
顧影隻好把碰見餘艾莉的事情,簡單的跟秦牧言說了一下。
“我覺得,比起我來,你更應該勸她去看心理醫生。”
拋開秦牧言語氣裡的戲謔外,顧影覺得他的建議倒是值得考慮的。
還未來的及深思,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蔣南肖。
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應該是問她有冇有到家。
顧影冇有多想,直接在餐廳裡將電話接通。
對麵卻傳來蔣南肖神秘兮兮的聲音:“朋友,你知道今天你帶著來的那個小姑娘是什麼背景嗎?”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蔣南肖的語氣讓她莫名覺得不安,下意識的看了秦牧言一眼。
而秦牧言也正看向她。
察覺到她眼神裡湧現出的情緒後,秦牧言默不作聲的將她垂在身側的攥進了手心裡。
“她是李家那位的私生女。”
“哪個李家?”
“在江城你還知道幾個李家啊?!”蔣南肖反問。
江北秦家,江南李家,都是江城有名的世家望族。
李家是從世代書香發展到如今的商業世家。
據說,李家祖輩上出過不少的名人大儒,哪怕是到了現在,也是按照祖訓嚴格的要求家中子弟。
外界對李家一直持有較高的評價,所以在蔣南肖提到李家的時候,顧影纔沒有第一時間,跟她意識中那個李家聯絡到一起。
“不過這事兒啊!外界知道的人不多,那娘倆一直被養在外頭,李家那邊肯定是不會承認的,我告訴你是想讓你跟她接觸的時候注意點兒,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蔣南肖告訴她。
又聊了幾句後,電話便掛斷了。
“怎麼了?”秦牧言問她。
顧影冇應聲,而是將視線落在被秦牧言握著的手上,她後知後覺的將手抽了出來。
之後略有些不自在的將視線收回。
“蔣南肖說她是李家的私生女,就是我的那個學生。”
“這就不難理解了,青少年的心理問題,多半是跟原生家庭有關的。”秦牧言說。
他語氣平淡如常,就像剛剛握她手的事情冇有存在過一樣。
顧影點了點頭,對他說的話表示認同。
“你剛剛好像很意外的樣子?”秦牧言又問。
“我以為……李家的人私生活不會那麼混亂。”
秦牧言笑了笑:“有時候你認為的,並不一定就是真相,就像我們平常辦案一樣,如果都那麼簡單,還要我們警察做什麼?”
一直到回房後秦牧言的這句話還不停的在她耳邊迴響。
“有時候你認為的,並不一定就是真相。”
那她當年看到的那一幕是真的嗎?
在窗前吹了半天的風後,顧影突然猛地轉過身去,拉開門,徑直向外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