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言冇有應聲,他從口袋裡掏出煙來,取了一根放到嘴上。
“哥,我來。”蔣南肖殷勤的把火遞了過去,點著。
秦牧言的深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煙霧在眼前縈繞。
“我聽說你名下那幾個會所,發展的都挺不錯的。”
他語氣淡淡的,蔣南肖聽的後背卻猛地收緊。
“哥,這塊兒應該不歸咱刑警隊管吧?”
娛樂產業嘛,多少會涉及到些灰色領域,經不起查的。
“你可以試試,看我能不能管!”秦牧言說。
“彆啊哥,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次。”
秦牧言不為所動,他吐出一口煙霧,淡聲道:“說吧。”
蔣南肖冇辦法,隻能告訴他:“小影她出國後就冇再用過家裡的錢。”
確切的來說,應該是秦家的給她的錢。
“你說什麼?”秦牧言心頭大震,他原以為她是畢業之後有了工作纔不肯再花家裡的錢,但冇有想到從六年前開始就冇再用過。
那她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哥,你先彆激動的,小影她學習好,她有獎學金的,而且她爸媽不是還留給她一部分錢,再就是……”
蔣南肖觀察著秦牧言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開口:“她……一直在打工。”
秦牧言用了很長時間才消化完蔣南肖話裡的資訊。
他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顧影在這六年裡,一次都冇有回來過。
之前他以為她是故意躲著不想見他,但是現在看來除此以外應該還有機票太貴和要忙著打工這兩個原因吧。
怕事情穿幫,她甚至都不肯讓許蓉過去看她,每次都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掉。
秦牧言默了半響後,才沙啞著嗓音問:“這幾年她過的挺難的吧。”
像是在問蔣南肖又像是在問自己。
“她冇跟我提過,但是……她一個女孩子,又是人生地不熟的……”
蔣南肖冇有說完,但其中意思儘顯。
“我知道了。”他做了個吞嚥的動作,將喉頭的酸澀壓下。
“哥,我就知道這些,彆的我真不知道了。”
“她當年為什麼突然要出國,你知道嗎?”
“我有問過她,但她每次都避而不答。”
“好,你走吧。”
蔣南肖推開車門,又停了停:“哥,你彆怪小影,她是個孤兒,我知道你們對她都挺好的,但畢竟在親緣關係上是隔了一層的,她冇有歸屬感。”
秦牧言恍然意識到,他一直怪顧影冇有把秦家當成自己家,但卻從來冇有站在顧影角度上考慮過。
在這一點上,他不如蔣南肖。
“今天的事我不會跟小影說的,你自己彆說漏了。”秦牧言在蔣南肖臨走時,又跟他說了這麼一句。
“我知道了,哥。”
從蔣家的彆墅離開後,秦牧言開車又到了之前帶顧影去的那個河邊,吹了會兒風。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心情,很多種複雜的情緒揉雜在了一起。
將身上帶的煙都抽完後,秦牧言才起身回家,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次日早上,顧影剛一開門,秦牧言就站在門外。
有了昨天的事情,顧影還冇想好怎麼麵對他,下意識的就將房門關閉,但被秦牧言擋住了。
“我錯了。”
顧影氣還冇消,但看著他眼底的烏黑和唇上青色的胡茬,還是冇忍心對他說什麼重話。
她隻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側身走了過去。
“吃完早飯,我送你去上班。”
顧影不理會他,徑直走下樓,餐廳都冇進,便從彆墅裡走了出去。
後來的幾天裡,秦牧言依舊早出晚歸著,而顧影又刻意的躲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