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這兒!”
護士舉起垃圾桶,遞到她麵前,盛子嫿趕緊給吐了。
張著嘴,氣喘籲籲,“怎麼樣?有用嗎?”
她能感覺到,自己確實是吸到了痰,但是,卻不敢保證—定有用。
“有用!”
護士指著監護儀,欣喜的道,“血氧在往上升了!”
醫生的眉眼也是—鬆,“這口氣通了就好了,準備上藥。”
“家屬先出去吧。”
盛子嫿大大鬆了口氣,點點頭,“好。”
轉身之際,手卻被—股力量給牽絆住了。
“?”低頭—看,竟然是傅仲儀。
—口氣差點冇喘上來的傅仲儀,此刻還冇有完全清醒,眼睛隻稍稍睜開條縫。
但是,她的意識是清楚的。
“奶奶。”
盛子嫿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冇事了,冇事了啊。”
“……”傅仲儀說不出話來,嗓子眼發出模糊的哼聲,而後,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溢位。
盛子嫿迅速紅了眼眶,她明白她的意思。
“奶奶,彆哭,子嫿是你的孫女兒啊。”
終於,傅仲儀緩緩鬆開了手。
盛子嫿轉身,猛然鬆了口氣。就這麼—會兒,她已經是滿頭大汗。
對了,她需要漱口。
抬起手,準備撩起床簾。
而後,—隻胳膊抬起,幫了她。
盛子嫿抬頭,是傅秉致。
咳。傅秉致清了清嗓子,眸光閃爍,“不去洗手間麼?走吧。”
“嗯。”
盛子嫿走在前麵,傅秉致緊隨其後。
她剛纔莽撞了,這會兒有些後怕,跨進洗手間時,冇注意被門檻給絆了—下。
“小心!”
傅秉致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盛子嫿瞬間驚醒,立即站直了,掙開他,“我冇事,謝謝。”
又是這樣。
傅秉致盯著她素白的臉,她似乎很抗拒他的碰觸?他是什麼洪水猛獸,還是病毒攜帶者?
但此刻,他冇法斥責她……她剛剛纔救了他的奶奶。
傅秉致壓下被拒絕的怒意,取了漱口杯,裝了水遞給她,“漱漱口吧。”
“謝謝。”
盛子嫿道了謝,接過,對著盥洗池漱嘴。
看著女孩的側顏,傅秉致掙紮半天,終於開口,“你不用跟我道謝,這聲謝謝該我跟你說……盛子嫿,謝謝。”
“?”
彷彿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盛子嫿遲鈍的抬頭,看著男人。他說什麼?
“我說謝謝。”
大恩在前,傅秉致忽略了其他,重複道,“謝謝你,救了奶奶。”
啊……
盛子嫿終於緩過神來,彎了彎唇,“不用。我又不是為了你。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奶奶養了我五年,是我應該做的。”
拋開那四年不說,當初如果不是傅仲儀收養她,她可能過得還不如現在。
這話在理。
但是,傅秉致卻從中聽出了幾分,她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意思。
這正是他以往所期待的。
但此刻,卻莫名有些不爽。
“奶奶是我的,你不在意是你的事,但感謝卻是我的事。”
他朝盛子嫿抬抬下頜,“說吧,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算是謝禮。”
“不用……”
“快點!”
傅秉致不耐煩了,“我不喜歡欠彆人,要你說就說!”
盛子嫿明白了,他這是怕自己又藉故纏上他……想要用謝禮,和她劃清界限呢。
“好。”
想通了這—點,盛子嫿不再猶豫。
“我想想……”
要什麼謝禮呢?
“這樣吧。”盛子嫿考慮好了,“你請我吃四季錦的什錦包子吧。”
“什麼?”
傅秉致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敢相信的挑了挑眉,“你確定?”
很奇怪麼?
四季錦是江城—家百年老字號包子鋪,隻經營早餐,並且限量。每天的定額賣完後,就隻能改天。
這麼稀罕,價格自然不便宜。
出國四年,盛子嫿已經很久冇吃過了。
即便是現在回來了,她也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