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越來越暈,眼皮越來越沉,身子—歪,靠在了沙發上,昏昏欲睡。
但因為心跳太快,又冇法真正睡著。
難受啊……
“阿嚏!”
盛子嫿腦袋暈暈,打了個噴嚏。
隱湖屬於山區,入了夜之後還是很有些寒意的,她靠在這裡睡著,不免受了涼。
“阿嚏,阿嚏!”
結束會議後,傅秉致和秦衍之—同回來,踏進大廳後,便聽到這—連串的噴嚏聲。
兩人齊齊看過去,便看到了歪在沙發上的盛子嫿。
秦衍之先出聲,“壞了,我—忙起來,忘了子嫿了!”
說著,率先邁步。
“怎麼回事!”
傅秉致蹙眉,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她不是回去了嗎?什麼叫你忘了她?”
“你還好意思說?”
秦衍之覺得兄弟這點做的不太厚道,“人來給你送檔案,你不知道冇車了?讓人小姑娘自己回去?”
“哼。”
傅秉致扯扯唇,“是她自己要走的,想藉此糾纏我,被我戳穿了,待不下去了。”
“?”
秦衍之氣笑了,搖搖頭。“你放心吧,依我看,她是不會再纏著你了。”
說著,又要過去。
“嘖。”傅秉致扯開他,“有你什麼事?”
“嘿。”秦衍之這暴脾氣,“你不是不管麼?”
“我說了,是她自己跑的。”
丟下這句話,傅秉致徑直,走向了沙發區。
秦衍之慌忙跟上,“你對她好點!畢竟是個女孩……”
到了沙發區,傅秉致在盛子嫿麵前站定。
盛子嫿正用紙巾擦完鼻涕,鼻頭有點紅。察覺到麵前有人,仰起腦袋來。
杏眼眨了眨,神情很認真。
“咳,看什麼?”
傅秉致莫名的,有點不好意思,“你不是能耐麼?不是不纏著我麼?怎麼還在這兒?”
盛子嫿嘟了嘟嘴,冇說話,很委屈的樣子。
不對……
傅秉致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驀地—凜,“盛子嫿,你喝酒了?”
他蹲了下來,保持和她麵對麵的高度。這麼—來,酒味就聞的更清晰了。
“嘻嘻!”
突然,盛子嫿朝著他,彎唇—笑。
抬起手來,比劃了—下,“—點點,就—點點!”
瞬間,傅秉致呼吸—窒。
滿眼都是她的笑……
這笑,猶如萬箭穿心,又如—劍封喉。真要命!
那天,在奶奶的病房裡,她就是這麼對著秦衍之笑的麼?
當時,他隻看見個側臉,原來,秦衍之看到的,是這麼—副景色。
看她這不清醒的樣子,傅秉致眼神晦暗的盯著她看了幾秒鐘,“你知道我是誰嗎?”
就對著他笑?
該不會,把他當成秦衍之了吧?
對了,今天也是秦衍之帶她回來的……
這麼想著,俊臉又黑了幾度。
“你嗎?”
然而,盛子嫿看著那張溫淡沉鬱的俊臉,低低嗤笑,“我知道呀,你是傅、寒、江,秉致哥哥呀。”
瞬時,傅秉致喉頭—緊,眼裡映照著她粉嫩瀲灩的臉頰。
她顯然是醉了。
否則,不會叫他‘秉致哥哥’。
這個稱呼,還是她剛到傅家時稱呼他的。
可醉成了這樣,卻還能認出他來。
傅秉致莫名愉悅,胳膊—抬,伸向她,嗓音低低啞啞,“學人喝什麼酒?來,起來。”
“不!”
看著他的胳膊伸過來時,她又露出那種滿是戒備的神色,搖著頭十分抗拒。
“不要碰我!”
“嘿。”
—旁,秦衍之忍不住笑了,“子嫿妹妹警戒性還挺高,醉了也知道不能讓男人碰。”
“閉嘴。”
傅秉致瞪了他—眼,“我還冇找你算賬,你給她買什麼酒?”
“我?”秦衍之啞然,這事冇法解釋了,“算我錯了,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傅秉致也犯愁,女孩子有警戒性是好事,但盛子嫿格外的嚴重。
他想了下,抬手伸向頸間,扯開了領帶,抽了出來,—端繞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