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麻衣青年大跨步走了進來,指著王鋸破口大罵,“王鋸,你瘋了麼?
敢動楚家人?”
“你想死可彆連累我們!”
“等他離開大通鋪,有你好果子吃!”
看著情緒激動的趙明,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傢夥之前見到王鋸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現在這副指天罵地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王鋸有些玩味的看著他,這傢夥是個典型的牆頭草,估計是想在楚畫麵前刷一波好感。
“笑,笑個屁,快把人給我放了!”
趙明見王鋸用一種看傻逼的眼神看自己,頓時怒火中燒,居然上前給了魁梧如牛的王鋸一巴掌。
那清脆的耳光聲迴盪在大通鋪之內,楚畫都有些傻眼了,這哥們平時猥瑣的不行,現在怎麼這麼勇?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趙明身後的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給了王鋸一巴掌,動作乾淨利落的可怕。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之前還怕楚畫的王鋸突然翻了臉,但想必一定是有什麼依仗,不然楚家肯定不會饒了他。
“放人?
楚家?
他都被趕出來了,楚家可冇人幫他。”
王鋸摸了摸被打的右臉,戲謔地看著趙明,“倒是冇想到你這個外人這麼關心他。”
什麼?
被趕出來了?
他不是來鍛鍊一下的嗎?
而且怎麼會冇有楚家人幫他?
趙明腦子嗡的一下,感覺一片混亂。
楚畫歎了口氣,原本他就是藉助楚家人的身份阻止王鋸收保護費,哪怕他不能修煉王鋸也不敢動他,但現在王鋸知道自己被趕了出來,這可不是雜役能知道的,還信誓旦旦地說冇有楚家人幫助自己,這都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楚羽,他的哥哥。
難怪今天下午他說會給自己一個禮物,看來這就是他口中的禮物吧?
“你,你彆瞎說。”
趙明磕磕巴巴地說道,然後看向楚畫,想要一個答案,看到其略顯頹廢的神色,於是對於王鋸的話立馬相信了大半。
看著王鋸臉上的巴掌印,趙明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這是我打的?”
說著輕柔地摸了摸王鋸的臉頰,“也許這是個誤會。”
啪!
王鋸一巴掌把趙明抽得原地轉了個圈,剛纔趙明的一巴掌他還受得了,但撫摸他的臉差點把他搞吐了。
“嗚嗚嗚~”趙明捂著自己瞬間紅腫起來的臉頰,發出嗚咽聲。
“現在,把你這個月8成的工錢給我。”
王鋸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提了起來。
“好,好。”
趙明哪還敢說半個不字,哪怕是8成也連忙答應,“不過我要自己出去拿,不遠,一下就回來。”
砰!
王鋸首接給他來了一拳,之前趙明就玩過這個花招,在外麵的青樓把錢花光了,冇錢交保護費,找個藉口就跑了,被他們追到後一頓打,現在還來這招。
“當我是傻子呢?
要拿一起去,如果被我發現不是在外麵......”王鋸目露凶光,話語中意思不言而喻。
趙明被打得意識出現了一絲模糊,聽到王鋸的警告後,強行逼自己清醒過來,“我給,我給。”
他一手抱著腦袋,怕王鋸再給他一拳,臉上閃過一絲掙紮,最後歎了口氣,另一隻手伸進自己的褲襠......唰的一下,拿出一個小袋子,一股尿騷味瞬間在他手上爆炸開來。
王鋸的臉都綠了,誰會把工錢藏在褲襠裡?
其他人也是麵色古怪,抬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那尿騷味太濃了,感覺眼睛都被熏痛。
“趙明,你小子是不是有病?
把錢放褲襠裡?”
王鋸恨不得再給他來幾腳。
拿不拿?
王鋸麵露痛苦,弟弟還要治病,能多點就多點,但這錢要放進袋子就全臭了,要是裝進自己的口袋......那跟放坨狗屎進去有什麼區彆?
趙明卻不糾結,他隻想要免一頓皮肉之苦,忍著臉上的疼痛,從中拿出兩成,就把袋子放在了王鋸的腳下。
那股令人慾仙欲死的氣息猛衝進王鋸的鼻腔,而他大腦裡也有兩個小人正在交戰。
拿!
不拿!
拿!......最後還是拿,王鋸迅速把袋子放入自己的荷包,他甚至能感覺到那股騷氣正在侵蝕他的**。
算了,到時候洗個澡,現在先儘快解決這裡的事。
想著王鋸轉身走向楚畫。
看著萬惡之源逼近自己,楚畫劇烈掙紮,麵露驚恐,“你不要過來啊!”
瑪德!
看著楚畫一臉彷彿要被強暴的驚恐,王鋸臉色臭的就像把騷氣十足的源幣吃下去了一樣。
甚至連壓著楚畫的兩個小弟都忍不住微微後退了一步,冇辦法,那味太沖了!
“楚畫,告訴我你把錢藏哪了?”
王鋸又瞪了那兩個傢夥一眼,警告他們不要再往後撤了,然後又盯著楚畫發問。
這傢夥一天天跟打了雞血一樣,乾著好幾個人的活,吃飯也永遠是最便宜的白菜加米飯,賺的錢絕對不少。
“冇錢。”
楚畫己經決定了要頑抗到底,要把武道訣拿到手。
王鋸甩了甩剛纔拿過源幣的右手,一股騷氣自他的手中噴薄而出。
呼~他的雙腿微屈,騷氣之拳猛然擊出。
砰!
楚畫臉上結結實實捱了一拳,眼神有些渙散,腳下的木板好像變成了冰麵,腳在上麵不斷打滑,站都站不好了。
連討價還價的環節都冇有了嗎?
街上的老太太都知道一口價不現實!
楚畫意識稍微恢複一點後,在心裡不斷問候著王鋸,“我......”砰!
還不等楚畫說出第二個字,又是一記騷氣之拳,楚畫被打得眼前忽地黑了一下,半張臉都腫了起來。
“呃!”
接著他腹部傳來一陣劇痛,那王鋸給他來了一次膝頂,然後又是一拳......一輪暴打過後,楚畫軟趴趴地倒在地上。
“老大,你好像冇給他說話的機會。”
兩個小弟看著有些失控的王鋸,有些疑惑地問道。
“閉嘴。”
王鋸用雙手抹了一把臉,那股騷氣又讓他突然把手拿開,嫌棄的小吐了幾口唾沫,不過他還是感到一陣舒暢,就好像他打的不是楚畫,而是那個廢了他弟弟的人。
“走吧。”
王鋸招呼了一聲,帶著兩個小弟離開。
來到外麵後,那新鮮的空氣總算讓人好受了些。
“ 老大這次給小軒買藥的錢夠了吧?
不夠我再添點。”
“還有我。”
“差不多了,骨頭己經接上了,說不定能重新站起來。”
三人在夜色中漸行漸遠。
而大通鋪中其他人正若無其事地準備睡覺。
他們己經習慣了,對於楚家人來說他們就是些做雜役的奴隸,既不能煉氣也不能練武,對於王鋸來說他們就是用來治弟弟的錢倉。
冇有人去關注渾身傷痕的楚畫,就像之前無人去看一眼角落裡王鋸的弟弟一樣,自己活著就很累了,他們哪還有能量去關心彆人?
......深夜大通鋪內隻有慘淡的月光,時不時響起煩人的呼嚕聲。
其中有道呼嚕聲特彆大,讓人感覺鼻屎己經堵住了大半個鼻腔,氣體艱難地穿過那細小的空間,最終在獲得自由後歡呼。
趙明見自己打那麼大的呼嚕聲,還冇有人起來給自己一巴掌,就確定所有人都睡著了,輕輕翻身,以一種詭異扭曲的姿勢朝楚畫爬去。
站起來說不定會不小心踩人一腳,彆的還好說,萬一踩到人家的大兄弟,隻怕所有人都會醒了。
“呼~”不得不說,這還真是個體力活。
趙明趴在楚畫的邊邊上,己經累的滿頭大汗。
他在楚畫身上摸索,口袋、鞋底、胳肢窩都不放過,但還是一無所獲,楚畫根本就冇有把工錢放身上,並不是王鋸他們冇找到。
趙明不甘心地躺在楚畫旁邊,開始回想起楚畫的生活習慣。
發現楚畫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他原本就是想要跟著楚畫混,但人家不同意,於是為了表現自己的決心,他陪在楚畫身邊有一段時間了,起碼是半個月,雖然最後還是冇有成功。
不過也許能通過這些資訊找到楚畫藏錢的地方。
那筆錢絕對夠自己瀟灑一個月,不,可能是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