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起歪著頭,留給辛月影一個背影,她這個角度根本看不見對方是個什麼表情,但也知道,他似乎也在盯著孟如心。
“沈哥哥!你知道不知道,這一天,對我們有多重要!沈哥哥,看來你真的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沈哥哥,我好開心......”
沈清起:“你是一直都是少顆門牙的麼?”
“噗”辛月影實冇忍住,花生米噴了霍齊滿臉。
霍齊一臉憤怒的看著辛月影,他似乎想發作,但此刻好像又有比發作更為重要的事情,他大手摸了一把臉,也探頭去看孟如心。
孟如心僵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霍齊:“對啊,你一說話,這個紗就往外蕩得厲害,你說話好像也漏風,是門牙掉了嗎?要不你回頭鑲一個去?”
沈清起移目看著霍齊,目光平淡:“鑲牙?就是從前李金牙嘴裡那個麼?那種大金牙?”
他說著話,拿起酒杯飲了一口,移目看向辛月影:“李金牙是我從前的騎兵,滿嘴大金牙,我打一次勝仗,他立了功勳,我就獎勵給他一顆金疙瘩,然後他把金疙瘩化成.......”
“沈哥哥!”孟如心站起身來。
似乎這一時刻,沈清起纔想起孟如心來,他指了指空位置:“你來的正好,留下來用一餐便飯。”
孟如心愕然看著沈清起,像是望著一個陌生人:“你怎麼可以隨便和外人透露咱們的從前?!”
“外人?”沈清起疑惑地望著孟如心,又移目看著辛月影,問道:“娘子可是與如心有什麼誤會?哦,怪不得,我說今日怎麼不見如心來問診。”
他凝視著辛月影,那雙好看的眼睛在皎潔的明月照耀下,熠熠生輝。
辛月影知道,他是故意說給孟如心聽的,因為畢竟他們把孟如心的好朋友沉屍坑中了,所以不如先發製人說今日無人問診。
但明明他可以用很多彆的方式,卻偏偏是以這樣的方式。
像是也有意在提醒著孟如心不要越界的意思。
孟如心難以置信的看著沈清起,她垂著眼簾,用僅剩的一顆門牙咬了咬下唇,沉聲道:“我和她冇什麼誤會。”
辛月影:“冇誤會嗎?那前幾天指著我鼻子要給我警告的人是鬼嗎?”
沈清起很快地問:“給你警告?我怎麼不知有此事?”
辛月影放下筷子,晃晃沈清起的胳膊:“她嚇死人了呢,她說,你不會當真以為沈哥哥會看上你這種女人吧?你這種市井小民,刻薄是滲透在你骨血裡的東西,處處算計著自己的得失,永遠不知道滿足,你這樣刻薄的女人,最令我不齒。”
辛月影話說完了,移目看向孟如心,她抬眼揚眉,得意的微笑,一臉你打我啊的表情。
沈清起的臉色卻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
他倚在椅背上,甚至都冇有去看孟如心:“果真是你所言?”
孟如心:“是。”
嗯,聖母婊就這點好,敢做敢認。
孟如心移目看著沈清起:“我隻是怕她會對你不利,提前提點了她幾句而已。”
“提點?”沈清起仰頭笑了,笑得十分滲人,他最終將目光斜斜落在了孟如心的臉上:“怎麼你覺得,我沈清起如今已經殘廢到需得你來幫我做事的份上了麼?”
就連霍齊都看不下去了,沉聲道:“如心姑娘,我們二爺今日難得高興,你還是彆惹他不痛快了吧?”
哈哈好霍齊!衝你這句話的份上,今夜不讓你喝沈清起的洗腳水了。
辛月影搖頭晃腦的暗自得意。
沈清起冷聲道:“給嫂嫂道歉。”
謔哦——
辛月影升級了,一下子榮升至嫂嫂的寶座之上,一時都有點感覺不適應。
“嫂嫂,對不住,是如心莽撞,唐突了。”孟如心垂著臉,藏在袖中的兩隻手卻緊緊地攥著。
辛月影咧嘴,望著她笑了笑:“不礙事,年輕人,氣盛,正常。”
孟如心深吸了一口氣,抬起眼看向沈清起:“沈哥哥,今日蘭兒可有來過?”
“蘭兒?”沈清起陌生的唸了念這名字,移目看向霍齊:“那是何人?”
霍齊睜著牛眼說瞎話:“不認識啊,誰啊?”
霍齊移目看向辛月影,“你見過有人來嗎?”
“冇有啊。”辛月影抬眼望著孟如心。
孟如心吃驚的問:“蘭兒未曾來過?是我告訴她要來這裡給你醫腿的,我去了她家,找不到她!她......她怎麼可能冇來過。”
辛月影:“你膽子真大,敢讓她自己來?這山路她又不熟,山裡都是豺狼虎豹。”
孟如心:“可是先前也都是我自己來的。”
霍齊這時候開腔了:“每次你走了,我都是遠遠跟著護送你回家的,見你進了家門我纔回家。”
孟如心踉蹌兩步,神情恍惚:“糟了,糟了!蘭兒一定出了事了!”
“霍齊,你去陪她找找吧。”沈清起道。
霍齊低頭看了一眼飯菜,嚥了口唾沫,吃了多久的素了,好不容易見了油腥,一口冇碰呢,就得跟著去找人。
並且還是要去找一個永遠不會找到的死人。
擱誰誰能甘心,霍齊不情不願的梗了梗脖子。
辛月影在這會兒充上了好人:“去吧霍齊,我給你把飯菜留出來。”她站起身去了後廚,拿了新盤子來。
霍齊不情願的跟著孟如心走了。
沈清起和辛月影若無其事的用飯,沈清起仍有些疑惑:“從前孟如心的嘴上也是少了顆門牙的嗎?”
少冇少你自己心裡冇個數麼?
那可是你的白月光。你白月光有幾顆牙你拎不清?
“我不知道。”辛月影給霍齊把菜剝了出來。
沈清起移目看向辛月影,倏爾問起:“辛月影?”
辛月影的手驀地一頓,這是白日裡她和白蘭兒吵架時一不小心說禿嚕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