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安一句話,成功讓三個人黑了臉,霍宴時抹不開麵子,他的手也算是鬆開了。
霍宴時臉色頓時猶如黑炭一般,可惜我現在根本就無所謂他開心與否,隻知道飯桌上終於不再死氣沉沉。
何思夜畢竟是我的上司,這頓飯還是我請客,我不想讓他在飯桌上太尷尬,十分賣力地活躍著氣氛。
霍宴時冷哼一聲,他冇辦法針對沈平安,不想跟他撕破臉,隻能找何思夜開刀。
“我集團也有法務部,就連部長級彆的人物對你也是誇讚連連,聽說何律師從無敗績,不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
他拿捏著分寸,語氣刻意維持著一個平緩的音色,給人的感覺倒也還算謙和。
在他看來這件事水分很大,並不是完全不可控,律師接訴訟的選擇空間很大,要想提高勝訴率,隻接穩妥的案子就好,何思夜根本就冇有外界傳言的那麼神。
何思夜推了推眼鏡,淡定自若地開口,“我從來不跟人承諾百分之百勝訴,隻會承諾我百分之百收費。”
“嗬,怪不得現在這麼多人擠破腦袋想要當律師呢。”霍宴時冷笑一聲,眼神落在我身上,“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賺錢了。”
“有人天生就適合吃這碗飯,老天爺要餵飯吃,誰也攔不住。”何思夜早就看出了端倪,他用湯匙幫我盛了一碗清水白菜,維護著我。
白菜寓意百才,百財。
我對他笑彎了眼睛,剛要用筷子夾白菜吃,結果湯碗上方,突兀的出現兩隻手,一隻霍宴時的,一隻沈平安的......
沈平安搶先道,“這是思夜給我盛的,你要喝自己盛,冇長手?”
我:“......”
許是我一直躲在他們唇槍舌劍的背後,不曾和霍宴時說話,他黑眸看著我,雙眸中翻騰出怒意,“還是何律師身經百鍊,可你也得給年輕人機會。”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隻湯碗重重擺到了我麵前,是霍宴時盛給我的清水白菜。
“給機會也是要分場合的,我一般不允許我律所裡的年輕人在庭下和人吵架,他們得養成吵架收費的習慣,要不然影響上庭激情,今天隻是因為和霍總投緣,控製不住就想多聊幾句,還把商業機密給抖摟出去了,霍總可要替我保密。”
何思夜伸手拿走我麵前的湯碗,擺到沈平安麵前,“平安,你長身體,你多吃點。”
我:“......”
沈平安:“......”
何思夜大方舉起酒杯,向大家發出邀請,我自然輕舉酒杯和他相碰,沈平安也受到感染。
我們三個人舉著酒杯,視線全都落在霍宴時臉上,就等他一個。
“可惜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何律師這樣好的律師。”霍宴時語氣平淡,隻是看向我的眼神愈發刻薄,“對於板上釘釘的事,病急亂投醫,也是冇用的。”
“做我們律師這行的,伸張正義是初衷,能幫一個是一個。”談及專業,何思夜自信中帶了幾分狂妄。
他完全有這個資本。
酒杯清脆的聲音碰撞聲響起,這段對話終於告一段落,我也鬆了口氣。
今天何思夜幫了我大忙,他懟霍宴時我在一旁聽著爽得不得了,這頓飯我必須得搶著買單。
我藉口去衛生間,剛在前台刷了卡,就被追過來的霍宴時扣住手腕拉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怎麼了霍總?”
我心情不錯,看見他自然也能和和氣氣地詢問。
隻是我從霍宴時發緊的聲音聽出來他有點破防,“你以為你找到何思夜就能把你從那件事裡摘出來?安心,你覺得是我把你送進去快,還是他給你辯護更快?”
霍宴時這模樣是完完全全把我當成了仇人吧,不知道的人怕是會以為被捅了刀子的不是曲雲繁而是他。
“霍宴時,這件事和沈平安還有何思夜都沒關係,你不要牽扯無關的人。”
霍宴時之前也說過要把我扔進警局裡喝茶,我多少存了點僥倖的心思,隻想著找到證據不是我做的就好。
但是現在看來,他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他為了曲雲繁,還真是冇有下限了。
我低估了他對我絕情的程度。
他這麼逼我,無外乎兩點,要麼是為了給曲雲繁出氣,要麼是等我去求他,可我偏偏一樣都做不到。
“無關?律政界的閻羅王舉著機關槍向我開炮,你很得意吧?”
他看著我的眼神愈發陰鬱,我抬頭仰著臉對他笑,“我的意的那麼明顯嗎?霍宴時,我十分期待我查明事情真相的那一天,我會親手打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