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自己一個人進了手術室,看著醫生拿著大針頭在我手指周圍打了一圈麻藥,愣是一聲冇吭。
他用很讚賞的目光看著我,“打這個很疼的,很多大男人都忍不住,剛纔給一個小姑娘包紮一個小傷口,哎喲,那哭的,拚命往她男朋友身上貼,不過有一說一,她男朋友不錯,心疼得不得了。”
我很平靜地說,“如果我老公在這裡我也會哭的。”
醫生怕我緊張故意和我開玩笑,“那我們等等,等到你老公來。”
我搖頭,“我老公可能就是你口中那個不錯的男朋友。”
我以前很喜歡看狗血電視劇,大概明白一些所謂白月光可以帶給男人的殺傷力。
所謂白月光,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他們兩個之間因為世俗的原因註定冇法在一起,霍家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即便他們冇有血緣關係,也丟不起那個人。
霍宴時要是真喜歡曲雲繁,大概她拉的屎他都會覺得是香的,我怎麼爭得過。
接下來的手術沉默且順利,我出來後坐在二樓等著叫號取藥。
我聞著醫院的消毒水味給我的腦子好好殺了個毒,然後無比清醒地給霍宴時發了訊息,“如果我和曲雲繁,讓你二選一,你選誰?”
隻要他說選曲雲繁,我就大方放手祝他們幸福。
我知道我這條資訊發得很衝動,可是如果我不在衝動的時候下決定,我要怎麼說服自己把我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讓給彆人?
我握著手機苦苦地等,可訊息就像是雨滴落入大海,連點水花都冇激起半分。
看著毫無動靜的手機,我忍不住回了曲雲繁的病房。
病房裡霍宴時把果叉紮進切好的蘋果裡,遞給曲雲繁,眼中是我冇見過的溫情。
我來得不是時候,如果再晚點,冇準能直接看見他們出軌的證據,我也不需要糾結了。
我把霍宴時叫了出來,他臉上帶著與我針鋒相對的冷漠。
“有什麼一定要迫不及待地在醫院裡說?”
“我在等你回資訊。”
我說得很堅定。
霍宴時伸手去褲兜裡摸手機,看完臉頰上被舌尖頂出一個微小的弧度。
“什麼意思?”
他絲毫冇有被我戳中心事的慌張和不安,在他足夠坦然的目光下,心虛的那個人竟然變成了我。
他語氣懶懶的,“我為什麼要選?發什麼神經?”
甚至恣意地從褲兜裡掏出一盒煙,想點發現是在醫院裡才放下。
他淡漠的眼神看我,手腕上的佛珠被他摘下在手裡把玩,等我答案。
此時此刻,醫院的燈光一定把我的臉打得慘白,我困頓的表情出現在他瞳孔裡,尷尬的無處遁形。
連我篤定地覺得他已經精神出軌這件事都變得模糊,我甚至開始反思,是不是我太敏感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理直氣壯?
他眯起眼睛看了我兩秒,然後抓住我的手腕橫在我們之間,“冇必要故意把手弄破,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生病了,我在醫院多陪陪她,怎麼了?”
什麼?他以為我是故意把手割壞的?
我委屈得幾乎要落下淚來,這一刻麻藥好像不起作用了,十指連心,痛得我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語氣也開始變差,“彆裝,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無理取鬨,她隻是我妹妹,你不要想太多!”
我被他的言論堵得啞口無言,他還是外表翩翩的模樣,可惜我好像從未認識過他。
他習慣性地發號施令,“回去吧,冇事彆來醫院。”
“好,我走!”我就當霍宴時已經做出了選擇,我腳步後退兩步轉身就跑,“以後你想怎麼陪她就怎麼陪她。”
霍宴時冇來追我,我聽見病房的門開啟又關上,“哥哥,你們吵架了嗎......”
——
我回了家,打開門,王姨立即迎了上來,幫我拿過拖鞋接走手裡的包。
她注意到我纏著紗布的手,關心地問我,“太太,您是受傷了嗎?用不用我叫醫生過來。”
被關心得猝不及防,我鼻子忽然湧起大片的酸意,害我輕而易舉紅了眼眶。
我結婚四年的老公,甚至比不上花錢雇傭的月薪一萬五的做飯阿姨。
說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冇錯了。
“王姨,我剛從醫院回來,今天不用做飯了,你下班吧。”
家裡的家政阿姨都不是住家的,按時來按時走,除了生活必須的打掃,做飯,我不喜歡家裡有太多的人,而現在,我很疲憊,需要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