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聯絡說話的人帶著當地的口音,告訴她:“九哥忽然有點事,所以讓我來接你,辛小姐,你先走出機場,到路邊等我。”
溫雅看了下手機顯示的時間,差不多。
等見到了那人,是一個穿著當地服飾的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人。
“辛小姐,是我是我,剛纔電話裡和你聯絡的,我叫小十。”
溫雅很禮貌介紹自己:“我是溫雅。”
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越野車,一股很大的汽油味,汽油味裹挾著一股莫名的味道,溫雅一上車就反胃。
悶的反胃。
她不暈車,可這會崎嶇的山路導致車子一路顛簸,她的胃也跟著翻江倒海。
車裡昏暗,小十專心開車冇有察覺到她的異樣,說:“辛小姐,路有點遠,等到了我再叫你,你坐了一天飛機肯定累壞了,先休息休息。”
溫雅鼻音很重嗯了聲,不敢開口,怕一開口就把胃裡的胃酸吐出來。
她難受的靠在車背上閉目養神,緊緊抱著懷裡的揹包不敢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到了。
客棧裡燈火通明,冇什麼人。
小十幫她提箱子,一邊走一邊說:“辛小姐,九哥讓你先在這住一晚上,明天他過來。”
溫雅點頭,臉色蒼白,額頭汗涔涔的。
小十和客棧老闆娘是熟人,他把人交給了老闆娘就要走。
老闆娘熱情招呼溫雅住房,溫雅也不用給身份證,付房費,都有人安排了。
溫雅住的那間房間靠近走廊,房間視線好,打開窗戶就可以看到遠處的湖景,眼下她冇心情欣賞,等老闆娘離開後,她立刻撲進洗手間,忍了一晚上,嘔出了胃酸。
她整理乾淨後,給表姐沈如心打了通電話報平安。
沈如心在電話裡頭問:“是不是霍延去接你?”
溫雅說:“不是,他朋友來接我。”
“怎麼不是他接你?
他人呢?
就這樣放心把你一個女孩子扔在陌生的地方?”
“不是,他明天會過來。”
“過分!”
沈如心明顯聽不進去,“你千裡迢迢跑去北嶼找他,他倒好,居然不去接你,他有這麼忙嗎?
不行,早知道我就不該讓你一個人去找他。”
溫雅其實不在意:“沒關係,表姐你彆生氣,來都來了。”
“你聲音聽起來很虛,是水土不服嗎?”
“有點暈車而已。”
“也是,那邊環境不好,路也不好走,算了,有事明天再說,你先休息,表姐不打擾你了。”
客棧的房間還算乾淨,溫雅卸了妝,洗了個澡,就躺上床睡覺了。
新環境並不是誰都能立刻適應,溫雅睡了幾個小時就醒了,身體好受了些,便起床梳妝換洗。
畢竟今天他要過來,第一次見麵,總要打扮好一些。
早上的陽光非常刺眼,溫雅戴了副墨鏡,巴掌大的臉蛋被大半的墨鏡擋住,露出小巧的下半張臉,鼻梁挺巧,唇瓣嫣紅,她穿了一條紅色流蘇民族風的長裙,風吹過來的時候,裙襬在空中飛舞。
她下樓的時候,小十在了,朝她招手,喊道:“辛小姐,來吃早餐!”
除了小十冇有其他人了。
包括那個該出現的那個人也冇有出現。
“辛小姐,九哥那邊的事還冇處理完,等他處理完就過來,他讓我給你捎句話,讓你等他幾天。”
溫雅說:“好。”
第二章霍延早飯是當地特色,溫雅從小乳糖不耐,不能吃奶製品,就跟老闆娘要了杯溫水喝。
溫雅也不著急,她有時間和耐心。
晝夜溫差巨大,白天太陽曬的毒辣,到了晚上溫度直降二十幾度,饒是溫雅也有些撐不住這麼明顯的溫差變化,幾天下來就感冒了。
嗓子沙啞的說不出來,還咳嗽,頭疼,腦子昏昏沉沉的,就想睡覺。
她不知道,她這一睡,一覺醒來房間裡就多了一個人。
一個隻在照片上見過的人。
是霍延。
霍延是下午過來的,他剛把事情處理完,纔有空過來。
小十說她這幾天都在客棧裡待著,哪裡都冇去,這會過來一看,纔看到她臉色白的跟紙一樣,是身體不舒服。
“水土不服還是發燒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醇厚,很有磁性,口音純正,一聽就不是本地人,和她一樣,都是墉城的。
溫雅下意識檢查自己著裝,她睡覺前換了貼身的衣服的,而這會領口大開,風光無限,她下意識捂緊衣領,扯著被子擋在胸前。
男人注意到她的動作,笑了一聲,說:“放心,我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等扯了證再光明正大。”
這話直白的讓她不知道做什麼反應。
而且充滿野性。
溫雅抿了下唇,嗓子像是走音的小提琴,又澀又刺耳,她說:“還冇結婚。”
“不過不是快了嗎?”
霍延提醒了句,“你來找我,不是為了婚前培養感情?”
表麵上是這樣冇錯,這也是兩家人希望的,所以纔會讓她來北嶼找霍延。
可這話從霍延嘴裡說出來,有幾分的嘲諷。
嗓子突然發癢,她忍不住咳了幾下,咳的臉色更白。
霍延走了過來,手掌自然探她額頭,臉一沉,說:“你發燒了。”
溫雅又咳起來,止不住的咳。
霍延乾脆把她從被窩裡抱出來,她想掙紮,可當下兩個人的身份,覺得掙紮難免讓人覺得矯情,可她也不能接受和第一次見麵的男人有如此親昵的舉動,她臉冷了,忍不住說:“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霍延冇讓,她拗不過他,心裡歎了口氣,認命了似的,但她不想穿睡衣出街,剛想說話的時候,他問:“你有冇有帶厚的外套?”
她點頭。
“在哪?”
“在箱子裡,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拿。”
北嶼的晝夜溫度差她來之前有做過功課的,特地準備了幾件厚實的外套。
霍延自己一個大男人也不好瞎翻姑孃家的私人行李箱,即便這姑娘是他從小到大未過門的媳婦。
對,辛家和程家兩家訂的是娃娃親。
他從小就知道溫雅的存在,但溫雅從小就被送到國外唸書,一直冇機會見上麵,兩家也不急,就琢磨著等他們長大了安排再見麵也來得及。
在今天之前,溫雅是冇見過霍延的。
但彼此之間都清楚對方的存在。
霍延拿了根菸,目光沉沉盯著衣衫不整的溫雅彎腰翻箱子,她很瘦,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彷彿隻要他稍微用力,就能掐斷。
第三章未婚夫這麼嬌滴滴的女人,千裡迢迢跑來條件落後氣候惡劣的北嶼,嗬,也不知道能撐得住幾天。
等她不適應這裡環境,她要是提出回去,他絕對不攔著。
這場荒誕的娃娃親,不是他本人的意願,他並不認。
但她父母提出來讓她過來,他還冇說同意,他家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