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紀寒洲,一字一句,卻字字誅心:“不過,同樣作為女人,如果,你還想找她,我奉勸你一句,你死心吧!她如果還活著,一定對你心灰意冷,不會再給你找到她的機會了。是你親手放棄她的,不是嗎?那個女人,可是差點死在你的手裡,葬身火海。”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秦霜一回想起那漫天火海,就一陣心悸。
從那以後,她對火有著莫名的懼怕,因為那場火,她對火產生了無邊的陰影。
迄今為止,她都不敢離火太近。
小長意一直很想吃她做的飯,但,她始終無法克服對火的恐懼。
紀寒洲道:“你如果不是她,就不用替她來‘奉勸’我!”
秦霜道:“我隻是覺得,那個女人哪怕葬身火海,也好過回到你身邊,繼續被你折磨。”
“紀寒洲!”
不遠處,傳來一個男人憤怒的聲音。
紀寒洲循聲望去,隻聽到一陣急速逼近的腳步。
緊接著,一記淩厲的拳風,已是朝著他臉上而來!
紀寒洲本能想躲避,然而,他餘光瞥見,秦霜就在他身側,他一旦躲開,這一拳,勢必會傷及他。
躲無可躲。
他硬生生挨下這一拳。
慣性之下,他背靠在牆上,虎口狠狠抹去唇角的血跡。
“砰”的一聲!
秦世宴又揍來一拳,下一秒,他揪住紀寒洲的衣領,寒聲質問:“你來乾什麼!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秦霜大吃一驚,連忙攔住秦世宴:“四哥,你冷靜點。”
紀寒洲抬眸,與秦世宴視線對撞。
“秦四公子?”紀寒洲一眼擭取秦世宴眼底的怒火,不禁覺得可笑,“我和你素昧平生,你不覺得,這兩拳,實在很冒昧嗎。”
秦世宴也迅速冷靜下來:“我倒要問你,我們素昧平生,這是秦家,你擅闖秦家,到底是何用意?”
秦霜涼涼道:“他來找人,找一個叫‘雲染’的女人。”
秦世宴眼神一厲:“這裡冇有你要找的人!”
紀寒洲剛要說什麼。
十米開完,一扇門裡突然傳來“咯噔”一聲異響。
三人循聲望去,眼中各有緊張。
紀寒洲猛地推開秦世宴,闊步朝著那扇門走去。
秦霜失聲驚呼:“糟了……”
小長意躲在那個房間嗎?
她想攔,卻已來不及。
紀寒洲步子邁開極大,頻率極快,很快,他來到那扇門前,一把推開那扇門。
同一時間,門裡傳來一個婦女的尖叫聲!
“啊!”
紀寒洲定睛望去,保姆靠在牆上,捂著心口。
她背後,是三台正在運作的洗衣機。
而她腳邊,則是收拾好的臟衣簍。
這竟是洗衣房。
秦世宴和秦霜追到門口,望見這一幕,一時不敢妄動。
秦霜看向秦世宴,秦世宴無辜地眨了眨眼,用唇語道:“我把他關在閣樓。”
秦霜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看向紀寒洲,卻見男人彎腰,從臟衣簍裡拿出一件衣服。
這是一套童裝。
他覺得分外眼熟。
秦霜道:“紀寒洲,你乾什麼?”
紀寒洲冷冷道:“這是什麼?”
保姆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從他手裡接過衣服:“這是……我們家小公子替換下來的衣服,我正準備放進洗衣機洗呢。”
說完,她將衣服放進洗衣機裡。
紀寒洲薄唇略微勾了勾,卻不動聲色。
這件衣服,是去年生日的時候,他帶小司衡去買的。
他挑的,他結的賬。
而這次來A市,小司衡的行李箱,也是他看著保姆收拾的,這件衣服,是小司衡帶過來的其中一件。
他抬起手,嗅了嗅指尖。
衣服上,殘留著屬於小司衡的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