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小少爺的身世,五年前,那場轟動S市的綁架案,至今仍是多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綁架案過後,救援隊趕到現場,倉庫已被火勢包圍,隨時有坍塌的危險。
當時,所有人都不敢貿貿然衝進。
紀寒洲卻像瘋了似地衝進火海中,十幾分鐘後,他從火海中抱出一個剛出生的男嬰,而雲染生死不明。
從此以後,紀家多了個小公子。
之後有訊息流出,紀老夫人為他沖喜娶的那個孫媳,懷的是雙胞胎,卻不幸被撕票,連帶腹中一對骨肉,隻堪堪保住一個。
因此,紀寒洲對這唯一一個兒子,極儘寵愛。
紀寒洲斥責道:“紀司衡,回房間去!”
秦長意毫不服輸地瞪了回去,同時還覺得莫名其妙!
紀司衡是誰啊?
這個奇怪的叔叔為什麼叫他這個名字?
秦長意看著眼前凶巴巴的男人,小嘴一憋,兩手叉腰,冇好氣地道:“你是誰啊?憑什麼對我這麼凶啊!”
眾人大吃一驚。
這紀家小公子竟這麼凶,凶起來連親爹都不認了!
紀寒洲俊臉一沉,但當著眾人,不好發作,隻是冷冷道:“翰林,把少爺送回房間。”
楚離:“是!”
他衝進電梯,一把將秦長意抱在懷裡。
秦長意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瞪得圓又圓,氣得直蹬腿:“你誰啊!你彆碰我!放手!放開小爺!你知道小爺是誰嗎?”
掙紮之中,一張房卡掉落在地。
紀寒洲從地上撿起房卡,掃過一眼。
秦長意瞪大眼睛,朝著紀寒洲小手亂抓:“把房卡還給我!”
這幫人到底是誰,難道和蘇翰哲一樣,也是要搶走他媽咪的壞人嗎?
楚離卑微地哄道:“小少爺,彆胡鬨了,我馬上送你回房間!”
說完,他二話不說,一把將小奶包扛在肩頭,朝著房間走去。
吵鬨聲逐漸遠去。
紀寒洲摩挲著手中的房卡,眼底掠過一抹狐疑。
這次來A市出差,他隻訂一間套房,而這張房卡,不是他房間的房卡,但為何會出現在他兒子的手上?
……
3109號。
紀寒洲站在套房門口,刷了門卡。
“滴”的一聲。
他推門進入。
房間裡黑黢黢一片,隻依稀聽到一個女人嬌軟又困難的喘息聲,不停從臥室的方向傳來。
他朝著臥室闊步走去,同時打開智慧麵板。
壁燈亮起。
一個衣衫淩亂的女人,軟軟地倚靠在床邊。
一頭烏黑的頭髮,襯得她一張鵝蛋臉雪白如玉,柳葉般的細眉微微蹙起,精緻的眉眼如同潑墨畫,此刻,她低著頭,像是缺氧的人一樣大口呼吸著。
紀寒洲走過去,抓起她的手:“你是什麼人?”
下一秒——
女人皓白的手腕,緊緊纏在他的腰間:“幫我……幫幫我……”
她嬌軟的身體順勢貼進他的懷裡,男人渾身肌肉一瞬緊繃。
他立刻察覺到一絲一樣,伸手扣住她的下顎,扳過她的臉。
如此精雕細琢的臉上,卻有一抹詭異的紅霞,渾身瓷白的皮膚,也透出一種病態的紅,而那一雙美麗的眼神,也沾染上迷離的霧,不見焦距。
而也是著一張臉,叫他狠狠怔住了!
她的臉,分明是陌生的,卻給他一種說不出的熟悉。
就在他出神之際,秦霜攀著他的肩膀,有些急切地欺上了他的唇!
紀寒洲無意識躲閃,她卻毫無顧忌,僅憑著本能,將他壓倒在背後的大床上!
女人肆無忌憚地欺在他身上,小手捧起他俊美卻緊繃的臉,吻住了他的薄z唇:“幫幫我,我會給你報酬……”
她一邊說,一邊吻上他冰冷的薄z唇,溫暖的觸碰,卻一下子熨燙了他的心跳,與此同時,她顫抖的身體,在他懷裡如同花兒一般綻放……
……
清晨。
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欞。
秦霜疲憊地掀開眼簾,思維重啟,昨晚的一幕幕曆曆在目。
三天前,她來A市赴約,參加蘇家家宴,同時,她向蘇家正式提出了退婚。
誰知道,那個蘇翰哲竟然跟她玩陰招,在她酒裡做了手腳,喝下那杯酒之後,她渾身開始發熱,神誌渙散,隻記得被人抱進房間,之後的事,陸陸續續,她記不太清。
耳畔傳來翻閱報紙的聲音。
秦霜緩緩坐起身,撐了撐額頭,寢被從胸口滑落,不著寸縷的身體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無一不在向她證實著昨晚徹夜的瘋狂。
“你醒了。”
床畔傳來男人冷入骨髓的聲音。
秦霜抬起頭,循聲望去。
男人剛衝完浴,披著浴袍,腰間隻繫了個鬆垮的結,濕漉漉的頭髮並冇有吹乾,水珠從髮梢滴落,沿著他精碩分明的肌理順延而下。
而他此刻的從容爾雅,愈發襯出她此刻的狼狽。
然而,當她視線落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時,一瞬間如遭雷擊的僵住!
男子鬢若刀裁,鼻梁高挺,薄z唇如刀削一般,一看就是天生薄情之人。
怎麼會是他?
秦霜永遠忘不掉這張臉。
這個曾親手將她推入地獄的男人。
她仍然忘不了,那個晚上,她被困在舉目無儘的火海中,泣血咒唸的名字——
紀寒洲。
這個恨之入骨的名字,曾如噩夢一般纏繞了她整整五年,刻骨銘心!
紀寒洲慵懶地折起報紙,放回床頭櫃,望向她,卻窺見她眼底滔天的恨意。
然而,他看向她的眼神,卻很陌生。
隻一眼,秦霜便確認,他早已將她忘得一乾二淨了,又或許是,她的容貌已經大變模樣,他又怎會認得她?
難道說,昨晚的男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