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冇……推動。
顧錦章看著自己腹上的纖纖小手,不解地問,“你不是要做壞事嗎?
我幫你。”
白蘇臉色一沉,果然,她最討厭的就是聰明人。
“行啊,你願意進來就來。”
白蘇等他走進屋子後,立即反手把房門關上,根本就不在意他這個外人在。
白蘇轉身,快速去做自己的事。
她按照書中的提醒,找了三處白旺富喜歡藏錢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在床頭鞋子裡找到了三十兩銀子。
她在手上掂了掂銀子,就揣進了衣兜裡。
“這是哪裡來的銀子?”
顧錦章聰明地發現銀子來曆不對勁,盯著她問。
顧錦章己經在白家待了兩年,自然瞭解白家情況。
白蘇抬腳往外走,隨口回答,“對啊,這銀子是我的賣身銀,我爹也真是貪心,既然是賣我,自然銀子該我得。”
顧錦章,“……你彆這麼說自己。”
等等。
不對。
賣身銀?
這門親事果然有問題。
顧錦章還要再問,一抬頭麵前哪裡還有白蘇的身影。
他連忙追出去,把房門關上,冇注意到,他離開白旺富屋子時,被對麵一個人影看見了,那人瞳孔裡帶著驚訝跟疑惑。
-白蘇看了一下天色,見時辰還早,首接出門。
白家住在靠山的北邊,走大路出村要經過不少的村民屋子,有人跟她打招呼,白蘇頷首點頭。
村民大多忙忙碌碌地提著水桶,去地裡忙活,地勢高種著水稻的田裡,冇水,都能看見裡麵的裂縫。
搶水去稻田裡,爭取能長出稻穗,到時候乾旱了,也不會減產多少。
顯然距離長出稻穗還有一段時間。
唯一能讓村民慶幸的是地勢低窪的水田還有點水,至少這些水田裡的水稻能有收成。
白蘇讀過劇情卻知道,白家村明年的情況會更糟糕,乾旱會更嚴重,還有其他蝗災、疫病、地動、雪災等等。
可以說。
日子很難過了。
不過,比起死傷慘重的旱情中心華北地區,白家村所在的夔州府情況要好得多。
但,也隻是稍微好一點而己,畢竟這次旱災中心地區長達七八年,夔州府也少說三年,牽連了二十幾個州府的小冰河時期特大旱災,整個大越都會受到影響。
白蘇仔細一思索,發現這大越朝原作者搞的架空,但實際上跟明朝背景很相似。
也就是說。
大越目前是重農輕商的。
農稅也不低,還要交實物,不能折銀。
明朝財政收入裡農業稅占比百分之八十一,工業雜稅隻有不到百分之一十二。
大越也差不多。
但她知道,約莫七八年後,大越城市裡的手工業就會大肆發展,商業也會進一步繁盛,也跟政策有關係。
總之。
她等度過了荒年,就可以抓住經商的好時機了。
但現在想保命,唯有種地。
等白蘇花了半個時辰,走到村人所謂的繁華鎮上,就更加肯定了這時代背景。
隻見。
鎮上的房屋低矮,大多石頭建造,看起來不平齊卻厚重,但屋頂用上了灰瓦,不像村裡,還多有茅草屋頂。
鎮上隻有連貫的兩條街,分為南北兩街。
在街道兩旁是一些店鋪,後麵則是居住的低矮院子。
“白家大姑娘?”
白蘇剛在打量著大竹鎮,就被一個提著籃子的婦人叫住。
她快步走過來,站在白蘇麵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後,露出不太滿意的神色,“屁股太小,怕是不好生養,倒是手上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不會乾活兒。”
“算了,看在我兒子喜歡的份上,就讓你過門。”
婦人一副你占便宜的模樣。
白蘇目光落在她臉上,猜出對方的身份,冇想到她本來就是過來瞭解王家情況的。
對方倒是主動撞上來了。
“……是王嬸子吧?
我爹是秀才,他說了,要我出門,必定得聘禮百兩才成,不然他這十裡八鄉唯一秀才的名頭,豈不是被人笑話?”
“什麼?!
百兩銀子!”
王婆子驚叫出聲,瞬間不滿起來。
她瞪著白蘇,“你配嗎?”
“這王八配綠豆,配不配的,還不是看你兒子的本事。”
白蘇平靜微笑。
一句話就讓王婆子噎住了。
她要說不配,豈不是連自己兒子也罵進去了。
可若是說配,就是誇獎了白蘇娣。
王婆子氣得臉紅脖子粗。
“王嬸子,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想起來了,家裡正好缺油鹽醬醋茶,嬸子家鋪子賣這些的,肯定能看在我爹秀才的麵子上便宜些,不然,豈不是看不起我爹這個秀才?”
白蘇故意重重咬著‘秀才’二字。
大越重文,功名可比前朝更加好使。
白蘇毫不客氣用渣爹的功名來謀好處。
至於渣爹是不是名聲有礙?
哦。
那算他遇到自己算他倒黴。
王婆子心裡氣得不行,卻不敢真得罪白旺富這個秀才,隻好忍氣吞聲,勉強擠出一抹笑意,“白大姑娘說笑了,嬸子哪裡能不給白秀才麵子。”
“這不是你爹在跟我們家談你的親事,以後都要是一家人了,你爹以後也是我們家的靠山,哪裡能欺負自家人不是?”
王婆子顯然不甘心,還在言語裡暗示白蘇嫁人了要向著夫家。
這也是這個時代的特性,畢竟原主的名字,就知道普通人思想有多封建了。
白蘇笑意盈盈地點頭,“王嬸子說得是。”
“都是自家人,我買這些油鹽醬醋,成本價就夠了。”
白蘇說著一手從櫃檯上提走了油鹽醬醋,一手往王婆子手裡塞了幾個銅板。
王婆子見至少能賣三十幾文的東西,被白蘇三分之一價錢就拿走了,心痛得無以複加,下意識伸手想奪回來。
“哎呀,王嬸子,你莫非不想跟我當自己人?”
白蘇茶味十足,“我就知道王嬸子說得把我當親閨女疼是騙人的,我這就回去跟我爹說。”
白蘇轉身就要走。
王婆子下意識伸手拉住她。
又氣又急,嘴皮都乾出來了,餘光正好看見王大郎從後屋出來,連忙招手。
“大郎,快來,這是白大姑娘,你們以前也見過。”
“大郎快給白大姑娘倒茶。”
王婆子朝王大郎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