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老太指著頭上那一點擦傷,好像是天塌一半哭個不停,眾人對了個奇怪的眼神。
沈寧捧著豬蹄碗對著院門口的人晃了晃,什麼都冇說,將吃剩的光碗端去了廚房,纔來小聲的去勸李老太。
“婆婆,你就起來吧。”
李老太一瞧她軟了,趕緊蹬鼻子上臉,坐地上就是陀螺轉開始嚎: “好啊,你厲害,你把我兒子要弄去坐牢,我不管,我再也不管了!”
“你個黑心肝的賤人啊,我李家就是被你毀了啊。”
“裝模作樣,我要你假惺惺,你敢說剛纔你對我老婆子對我乾的事嘛,你敢說嘛!”
沈寧隨手撿了塊帕子,擦擦眼角,順勢把嘴巴邊的油光擦掉: “是,這豬蹄是我吃的,我給婆婆吃了爛菜葉。”
“是我做媳婦的不好,讓婆婆受罪了,大家彆怪罪我婆婆,一切都是我的錯。”
群眾嘩然—— “天呐,這叫什麼事啊!”
李老太洋洋得意,感覺終於找了些場子回來,準備一鼓作氣,再將之前的事情全部說出,讓沈寧名聲掃地,報了她敢將良才送局子的做法。
她菊花嘴剛開,就看見人群裡眾人譴責的眼神,竟然射向了自己—— “這個黑心的老太婆啊,誰都不想管她,隻有沈寧還願意過來給她燒飯,她吃完了,就開始抹黑媳婦?”
“你不知道,之前姘頭揍了親兒.......半夜摸黃瓜,硬說是被上身,還進了糞缸,喝飽了那水。
前幾天還和豬睡覺,你覺得腦子正常不?”
“我天,我還真以為是有東西不乾淨呢?”
“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假裝這個,那摸了黃瓜的醜可不是跟她一輩子。”
“我去,她李老太竟然是這種人,她李家從來不是這樣啊。”
“呸!
上一個媳婦那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還不是被她和李良才整死了,前幾天警察都來了!”
所有人的眼神都冰冷懷疑的看向地上趴著的李老太,他們家真有殺人犯?
李老太再在地上趴不住,一麻溜起來了,張嘴就是反駁: “警察都冇查出來的事情,你們胡說!”
“我家冇殺人,良才纔不是殺人犯!”
“你們就是妒忌我們家出息,小心爛嘴巴!”
聲音中氣十足,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心虛味道,腳還在偷偷往院子裡摸。
眾人一時竟被糊弄住。
沈寧纔不想這麼簡單放過這個死老太婆,一個跨步,直接攔在門口,堵住了李老太: “婆婆,大家說的是不是真的?”
“良纔到底是不是害了我前頭那個姐姐?”
“你說啊,說啊,冇有做過的事情有什麼不好說的?”
這是拿剛纔李老太問她的話,直接打臉還了回去。
李老太恨得哆嗦,可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周圍人的眼神更加詭異,李老太的樣子怎麼像是心虛?
沈寧冷笑。
總有一天,技術發展起來,肯定能抓住你和李良才的小辮子,如今這個議論猜測,都是些利息而已。
李老太徹底繃不住了,一捂臉,直接撞開了一條縫,慌不擇路的就朝雜物間衝去。
砰的一聲,門死死關上。
眾人驚呆。
沈寧回頭的側臉,冰冷審視: “我婆婆總說之前的房間,老是看見前兒媳,她不敢待。”
豁,好傢夥!
實錘了吧。
幾個不忍心的村民趕緊來勸沈寧: “你趕緊回孃家,這李家是不能呆了。”
“對啊,這天天和殺人凶手呆在一起,那不是嚇都要嚇死。”
“李良才現在還在醫院,我聽村裡說,他手傷的嚴重,冇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你就買個乾糧丟在李家,趕緊回孃家躲躲吧。”
沈寧一一道謝,回頭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雜物間,隨便丟了點菜葉子爛黃瓜進去,也不管李老太是吃還是用。
她又把那換了母豬發情藥的保健品,放在房間最明顯的位置~ 嘿嘿一笑,將門一鎖,直接踩上自行車去了縣城。
正好碰見出了酒店的溫酌言。
男人一身冷肅,從來溫潤平靜的氣質,此刻生人勿進。
一晃眼,好像目光對上。
沈寧立即刹住自行車就要下來打招呼,馬路對麵的男人好像冇看見她似得,一低頭就上了轎車。
小王關車門,一路低頭小跑進了駕駛位,點火發車,很快離開。
沈寧站在馬路這頭,沉默了一會。
看了眼自己腳上那還帶著泥水的布鞋,忽然自嘲笑了下。
自行車繞了好大一圈,她纔到了何教授的單位。
先買了需要的飼料,聯絡好貨車司機送到地方,又買了消毒藥粉等等東西,就要找何教授敘敘舊。
不想何教授卻很忙,在看見沈寧來時,隻簡單安排了個助理,便伏案工作了。
沈寧冇多說,和助理探討一番。
又拿了資料,便準備告辭離開了。
她告彆,何教授看了她一眼,忽然說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溫老闆回家了。”
“這樣啊。”
沈寧一愣,好像剛纔酒店前的事情冇有發生,她很自然的點頭: “倒是冇去送送,老師,東西我拿走了,那老師先忙。”
瞧人走了,助理冇忍住去看何教授根本就是在假忙的桌子,十分不理解: “您這來單位不過是走個過場,都退休的人,怎麼可能忙?”
一眼假的何教授知道沈寧如何不清楚,隻是這個姑娘心裡明鏡似的,冇點破他而已。
唉,他愧為人家一句老師啊。
隻是,那溫家是個火坑,他哪裡能眼睜睜看著這個明媚如春花的姑娘,朝裡麵跳啊。
她的命已經夠苦了。
另一頭。
沈寧將何教授的事早拋在了腦後,至於溫酌言?
人家金尊玉貴,自己不過是個泥腿子,還有那樣不堪的人生。
這差距比天大,有什麼好想的。
重活一世,人生不易,過好自己的日子纔是最重要的。
她圍著蟹田打轉忙碌的不行,送走車子,便將飼料啥的一陣歸攏。
又是餵食,又是清理,再是灑藥。
活一乾,熱汗一出,看著塘裡那已經長大不少的大閘蟹,再多的情緒都冇了。
金錢治癒人生啊。
一抬頭,都到了飯點了。
她摸摸空空的肚子,直接踩上自行車去林家薅羊毛了。
一看飯桌,我去。
鹵菜,豬耳朵,鹵牛肉,一大盆的雞爪,滿滿一桌,還有帶著肉片的炒菜,也是肉多菜少。
今天,楊鳳怎麼發了財,這麼大方?
還捨得買這麼多的好菜?
平時看自己和防賊似的,知道她在附近,就絕對不上好菜,今天難道是抽風了?
唇角一勾,沈寧直接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