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柯。”
突然聽到孃的聲音,嚇了晏南柯一大跳,她回過神,這才發現居然已經到了客堂。
徐先生也微笑著看著她。
柳氏道:“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病了?”
晏南柯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
她絞儘腦汁才說出一句話:“我冇事,就是被太陽曬的,有些熱。”
徐妙掩唇輕笑,那溫柔婉約的模樣極有教養,她顯然已經看透了她的心思:“外麵太陽這麼曬,王妃可要記得照顧好自己。”
今天雖豔陽高照,可不過才初春時節,說熱,那絕對是有些誇張了。
晏南柯不著痕跡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她的小窘迫,顯然被這位慧眼女子給瞧出來了:“先生囑咐的是。”
徐妙點點頭,側頭對柳氏道:“晏夫人,正巧奴家來京城有些事要辦,還未找到住處,不知可否在府上叨擾幾日?”
柳氏大喜過望,恨不能立刻點頭答應,不過她還是保持著自己大家夫人的風度,微笑矜持道:“先生能留下,晏府上下都求之不得,來人,為徐先生安排住處。”
晏南柯一想到宮祀絕馬上就要進來,心裡有些緊張,不想現在就和他麵對麵,“娘,這件事我來安排吧,我帶徐先生去房間。”
晏南柯加快腳步,帶著徐妙從旁邊的小路走過,避免和宮祀絕撞見。
徐妙聲音溫柔慈和:“王妃這是在有意躲著王爺,可是王爺欺負你了?”
晏南柯脊背繃直,她聲音帶著幾分心虛:“冇……冇有。”
要說欺負,應該是她把宮祀絕欺負了纔對。
她占了人家便宜,還一聲不吭就跑了,這怎麼想都不是個事兒。
可她解釋不出口,隻能閉口不言,等這股子在心裡積壓的彆扭勁兒過去再說。
徐妙如詩如畫的眉眼透著幾分彆樣風韻:“如果他對你不好,姨母為你做主。”
“姨……姨母?”
晏南柯驟然停下腳步,有些疑惑驚訝的看著徐妙,為何徐先生要對她自稱姨母?
徐妙見她愕然的表情,不由得笑道,“王妃不用這般震驚,我是王爺的姨母,自然也是你的姨母,隻是我常年住在蘇州,偶爾纔到京城來,王爺事情繁忙,即便是我,也多年未曾與他相見,這次能夠親人相聚,也是借了王妃的光。”
徐先生解釋了一下,言語舉止,依舊那般禮數週到,並冇有什麼長輩的架子。
晏南柯自知自己剛剛那樣盯著人家不太禮貌,連忙收回目光道歉:“是南柯失禮了,南柯給姨母請安!”
她俯身就要行禮,卻被徐妙扶住:“自家人,這些虛禮就不必了,既然你喊了我一聲姨母,日後有事,王妃儘管與我開口。”
“多謝姨母。”
晏南柯冇有拒絕徐先生的好意,一顆心都被她暖洋洋的話包裹起來,才短短幾句交談,就讓她對這位姨母產生了濃重的好感。
她正想要藉此機會多和徐妙聊聊,拉近一下彼此的距離,忽然看到迎麵走來了幾道身影。
正中間被眾人簇擁著的是一位年過六十的老婦人,頭髮花白拄著柺杖,身著綾羅,很是尊貴雅緻。
麵上皺紋細密,看起來有些冷漠刻板不苟言笑。
晏南柯一眼就將她認了出來。
她是晏家老夫人,也就是她的親祖母,她不禁眼眶一熱。
一聲祖母險些脫口而出。
不行,她現在一定要鎮定。
前世,在晏如夢的挑撥下,她一直以為老夫人對自己極為不喜,因為老夫人待她甚是嚴苛,但凡有一丁點做的不好,都會受到她嚴厲的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