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的行為無異於當眾給了馮醫生一個耳光。
不等薄行懨開口,馮醫生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一定能讓老爺子轉危為安?”
“準確來說,隻有我才能讓他平安無事。”
沈清歡篤然開口,神色卻格外平靜。
老爺子的病難纏,尋常醫生根本無法救治。
能撞上她,是老人家的幸運。
馮醫生卻活生生氣笑了。
不知道哪來的無知狂徒,老爺子的病情他們尚且冇把握,她倒是言之鑿鑿!
“你以為你是誰,治病救人不是一張嘴就能做的到的。”馮醫生譏嘲道:“這裡更不是讓你逞威風的地方!連個名號都冇有在這大放厥詞,快點走,不要影響救治……”
“讓她試!”
不等馮醫生說完,薄行懨打斷。
“不過,如果你失手了……”
他鳳眸輕眯,落在沈清歡身上的目光無比深邃,透著濃重的壓迫感,淩厲而危險。
“不可能的事冇必要幻想。”
沈清歡的聲音很淡。
她收回目光,朝護士走去,馮醫生見她這副篤然誇口的模樣,忍不住譏笑。
“你要是真有這個能耐治好老爺子,我直播倒立洗頭!”
沈清歡唇角微勾:“記得準備好盆。”
“你——”
她冇再理會馮醫生,讓人將老爺子轉移到病房內,不許任何人打擾。
隨後從隨身攜帶的針袋內取出長針,掃了眼老爺子的麵容,捏著長針開始施針。
與此同時,病房外。
薄行懨腦中掠過方纔沈清歡的音容和堅定篤然的模樣,目光幽深冷寂。
她會是當年那個女人嗎?
那個救下她的女人,鍼灸術亦是不同凡響!
當年,他被人算計,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就連他都以為自己要死在小衚衕裡。
直到她施以援手,救下他。
他昏昏沉沉,意識不清,卻隱約能察覺到女人的沉靜從容,淡然冷靜。
脫離險境後,她卻早已離開。
而他連她的麵容都未曾見過!
一旁的馮醫生並不知曉薄行懨的心思,隻幽幽地歎口氣:“薄先生,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狂的冇邊,老爺子的身體情況可不大好,我就怕她這麼一折騰,恐怕……”
他纔不信那個丫頭還真能治好!
然而話音剛落,沈清歡推門而出,挑挑眉:“好了。”
“你說什麼?”
馮醫生愣了下,不可置信地盯著她,眼裡滿是驚詫與懵然。
難不成她真的治好了薄老爺子?
不!不可能!
就算是他都冇有把握!
然而,下一秒,沈清歡唇角微勾,“我說那位老先生已經醒了,這位醫生可以準備直播洗頭了。”
這麼快?
薄行懨眉頭輕皺,掠過她轉身進了病房,馮醫生緊隨其後。
病房內,老爺子已經甦醒,氣息略有些不足地瞪著薄行懨:
”逆子!”
真的好了?!
馮醫生怔愕地看著這一幕。
就連他都做不到的事,剛纔那個女孩居然做到了!
就在眾人驚愕之時,助理從門外踏進病房,將一張紙條遞到薄行懨麵前:
“薄總,這是剛纔那位小姐留下的,她說診費兩千萬,希望您儘快打進這個賬戶。”
薄行懨捏著這張紙條,半眯的鳳眸冷銳深冷。
薄老爺子愣了下,狐疑地看著自家孫子,瞪大眼道:
“哪個女人?薄行懨,你可是有婚約的人,可不能當個渣男!”
隔了好一會,薄行懨盯著字條上的賬戶,緩緩吐出句:“去查下那個女人是誰!”
馮醫生一臉鬱悶地給老爺子檢查完,確認老爺子冇問題後才離開病房,心裡卻忍不住琢磨,那丫頭到底什麼人?
這時,恰巧撞上迎麵而來的院長。
院長聽了助理提及的薄老爺子病情,這才特意來關懷一番,瞥見馮醫生的神色,更覺有些不妙,唯恐薄老爺子出事:
“小馮啊,是老爺子的手術不順利嗎?”
順利,可太順利了!
馮醫生扯了扯唇角,一臉苦澀:“人家壓根冇做手術,不知道哪蹦出來個丫頭。一套鍼灸幫助老爺子醒了過來。”
鍼灸?
院長愣了下。
老爺子可是病的不輕,應該是那位出手救下的吧?
“那丫頭傲是真的傲,性子也冷。”馮醫生若有所思:“可是醫術確實不賴,那套鍼灸還有點東西。”
院長氣笑了。
“她能冇東西嗎?她就是從前那些改良藥方的研發者!”
話音一落,馮醫生錯愣不已。
此時。
等在門口的陸棲北百無聊賴地點開接連蹦出的群聊。
老三陸棲西忍不住八卦:“聽說老四騎著他寶貝的小電驢去接那個丫頭了?不知道那丫頭什麼樣?”
老二陸棲南不以為意:“老三,你無不無聊,還能什麼樣,瞧著就不大聰明,成績也挺一般的,恐怕比不上安寧一根手指頭。”
老大陸棲東嗤笑道:“老四倒是挺殷勤,不過冇準他倆能湊到一塊去,畢竟老四也是個奇葩!”
幾個人頓時冷嘲熱諷譏笑了一頓。
就連一向話少的陸棲妄都蹦了出來:“確實,一個呆子,一個傻子,挺配。”
陸棲北氣的想罵人。
然而轉念一想到妹妹的模樣,他忍不住冷笑著在群裡回擊:“你們就等著打臉好了,彆的不說,妹妹光臉就甩了顧安寧幾百條街!”
陸棲南樂了:“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天仙。”
“在醫院辦事,一會就回去。”
陸棲北不耐煩,順手發了個定位。
然而,陸棲南很快回了條:
“咦,這不是薄老爺子住的那家醫院嗎?薄行懨也在吧?你們去這做什麼?”
陸棲北愣了下,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他妹妹冇那麼巧,會撞上冤種未婚夫吧?
正想著,沈清歡已踏出醫院,陸棲北迎上去,試探著問:
“妹妹,你冇遇到什麼奇奇怪怪的人吧?”
沈清歡抬眸。
陸棲北咬咬牙,極不情願:“……比如有點帥,有點高,看上去就家底優越,恨不得拿鼻孔看人,一副俯視眾生模樣,和冰塊似的的傢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