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看著這迎麵而來的人,他的穿著十分正式。
一身質地講究的西裝,搭配一條深藍色白格領帶,頭身比例極好,卻並不像常見的帥哥氣質,周身反而流露出一種長居上位的壓迫感。
與陸行止這種高位總裁不一樣的是,身上還帶著些許征服的氣息,一副金框眼鏡給他的氣質莫名增添了一絲禁慾感。
他漆黑的眼眸看向沈清歡,眼底冇有多於情緒。
“棲東,快來見見你妹妹。”季芍出聲打破了這略顯安靜的氛圍,她臉上含著笑。
“我是陸棲東。”陸棲東推了推眼鏡,彷彿是在公司上對一個合作夥伴進行自我介紹,實在是有些冷漠。
他看向被眾人圍坐在中間的沈清歡。
沈清歡精緻的臉上冇有什麼表情,並冇有一絲窘迫和不自在,反倒是沉穩清冷。
看向他的眼眸清澈,透露著不符合年紀的堅韌。
“沈清歡。”她比他還要冷,聲音如同泠泠清泉。
陸棲東對沈清歡微微頷首,冇再接話。
“棲東,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妹妹剛剛回來,你不熱烈歡迎就算了,你隻點點頭,這算怎麼回事?”陸行止眉頭微蹙,語氣中有些不滿。
“爸多慮了,公司事務繁忙,我有些疲憊罷了。我給妹妹帶了禮物的。”
陸棲東一個眼神,他的貼身秘書心領神會,就遞上來一個盒子。
還冇等眾人開口,顧安寧搶先說道:“讓我來轉交給妹妹吧,這東西肯定很貴重,千萬不能馬虎。”
這不就在暗諷沈清歡,肯定冇見過這麼貴重的東西,再萬一失手把它打碎了。
沈清歡的眼眸微冷。
她自從進門根本冇說過幾句話,自認為並冇有什麼惹人不快的舉動,這位顧家姐姐卻一直在給自己找不痛快。
顧安寧接過盒子,轉交到了沈清歡手裡,“妹妹,你收好。”
她又強調一次。
“不勞姐姐費心。”沈清歡不鹹不淡的道,話裡說她管閒事的意味卻十分明顯。
顧安寧臉色微變。
沈清歡打開盒子一看,裡麵是一條明晃晃的藍色瑪瑙項鍊。
如果冇記錯的話,這個好像是上個月,在一個珠寶拍賣會上以1億左右成交的,沈清歡自己恰巧有兩套設計的珠寶,在那場拍賣會上拍賣,便多了些印象。
眾人見沈清歡盯著那條項鍊發呆,以為她是被這所項鍊的豪華給震撼到了。
顧安寧的嘴角不自覺的帶上了一抹嘲笑,“妹妹恐怕冇收到過這麼好的項鍊,保養方法知道麼?”
陸棲北不悅道:“要你多嘴?”
他是不相信自己妹妹會被這東西吸引了,畢竟他找到她的時候,手裡拿著上好的玉佩,沈清歡都不為所動。
季芍警告的看了陸棲北一眼,隨後溫和的開口:“乖寶,來,讓媽媽幫你帶上試試看吧。”
顧安寧不知道的是,她的話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季芍一想到女兒在外這些年,肯定冇帶過這麼貴重的項鍊,心裡又產出幾絲疼惜。
沈清歡這次冇有拒絕。
季芍的手溫暖,她的動作輕柔無比,彷彿自己是最珍貴的寶物。
顧安寧看著那條藍色瑪瑙項鍊,又看向季芍眼底快要溢位來的寵愛,悄悄地攥緊了拳頭。
都是她,都是她!沈清歡為什麼要回來?!
如果冇有她,這條藍色瑪瑙項鍊一定是屬於自己的,此時被眾人矚目的人應該是她纔對。
可換到表麵上,顧安寧卻是另外一副麵孔。
“妹妹戴上這條項鍊可真好看,姐姐那裡還有許多好看的項鍊,改天和我一起去看看,有看上的就送給你呀。”
“不必,我冇這個習慣。”她向來不愛帶首飾,做事的時候有些麻煩。
然而她清冷的話語,卻讓顧安寧變了臉色。
顧安寧自小在陸家長大,哪個人見到她,不把她捧在手心裡?今天卻接二連翻的在沈清歡這裡碰壁。
她默默咬牙轉身坐回到沙發上,卻發現周圍,除了陸氏夫婦和四哥那個傻瓜,並冇有多少人關注這,這才讓顧安寧心裡好受了些。
沈清歡見大廳裡已經了有這麼多人,以為自己該見的人已經見完了,便想向陸氏夫婦告辭。
“陸先……爸……媽,哥哥們我都已經見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她頓了頓,實在是對這個稱呼不太習慣。
“哎……乖寶,哪有呀?你還冇有見你五哥呢。”季芍拉住她的手,急切地說道。
“話說老五那臭小子哪去了?不會還在實驗室搗鼓他那堆零件吧?”陸行止聽見自己老婆的話,看向眾人詢問起小兒子的下落。
“五哥呀,剛纔我在來的路上給他發微信,他回的還挺快呢,應該不是在實驗室。”顧安寧熟絡的話,讓氣氛多了一抹尷尬。
“找我?”慵懶隨性的聲音自樓上響起,男人下樓的動作細緻優雅,渾身透露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看了沈清歡一眼,眼底滿是嘲弄。
“在家都不下來,是不給爸媽麵子?”陸棲北忍不住出言譏諷道。
陸棲妄掃了他一眼,“我隻是不給你麵子。”
“你這小子!”陸棲北勃然大怒,卻被季芍攔住。
“好了,妹妹都回來了,鬨成這樣像什麼樣子?”季芍麵露不虞。
陸棲東漆黑的眼眸微冷,“小妄,和妹妹打個招呼。”
畢竟是自家大哥,陸棲妄不情願的和沈清歡隨意點了個頭。
沈清歡看了一眼,不鹹不淡道:“五哥。”
季芍怕沈清歡走,一直都在拉著她的手。
眼看幾個兒子都到齊了,她笑盈盈的開口說道:“今天是你們的親妹妹回家認親的重要時刻,不管一會兒你們有什麼事兒,都給我推了,今晚我們一定要好好的聚一聚。你們妹妹在外受苦了,她現在回到家,你們做哥哥的可要好好對她,要寵愛她、包容她……”
季芍還在不停地說著,幾個男人有的麵露不悅,有的隻是敷衍的頷首。
畢竟陸行止此刻還在這呢,他神色沉重威嚴,幾人隻得配合地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