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餐廳內部是半開放的包廂,木製的桌子古色古香,桌子中央還插著粉嫩的荷花。
兩人麵對麵坐下,服務員遞上菜單,薄行懨薄唇輕啟,“沈小姐想吃什麼,隨意。”
沈清歡看著菜單上每道菜都是六位數起步,黛眉微蹙。
“你們貴族,都那麼奢侈麼?”
她精緻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她的話語格外直接。
“咳咳咳……”一道咳嗽聲響起,隔壁包廂的男人正在喝水,聽到她的話差點嗆到。
薄行懨提醒道:“沈小姐,你也是貴族。”
“反正是我請你吃,你挑你喜歡的吧。”沈清歡直接將菜單闔上,心中卻盤算著,她在薄行懨這裡撈了不少錢,減去請他吃飯的,剩下的錢留下來給研發藥品,應該還是足夠的。
“沈小姐多慮了。”薄行懨玩味一笑,“這家店,是我開的,自然不必付錢。”
沈清歡一怔,看來薄行懨身上的謎團還不少啊。
“既然如此,多謝薄總了。”
兩人的對話傳進隔壁包廂的耳朵裡。
那被水嗆到的男人優雅的擦了擦嘴,他身旁的好友笑道,“宴朝,你笑點也太低了吧。”
宴朝無奈的道,“就你話多。”
“欸,聽說你的未婚妻變成沈家真千金了?”好友打趣,“怎麼樣?比沈清歡還漂亮麼?”
“冇有沈清歡漂亮。”宴朝又喝了口水,眼底滿是玩味,“隻是比沈清歡有氣質,畢竟沈清歡冇讀過什麼書,而且,她親生父母好像就是個農民。”
“嘖嘖,農民的女兒怎麼配得上我們晏少。”
“是啊,但是她那張臉確實漂亮,可惜了。”宴朝嘲諷的唇角微勾。
好友突然噤聲,不再接茬,他納悶的抬眸,竟是對上一雙平靜而又精緻的桃花眼。
“你……沈清歡?!”宴朝蒙了,直接站起身,他有些結巴,“你,你怎麼在這裡?”
這個餐廳可是會員製,她一個小門小戶的怎麼可能有資格進來?
沈清歡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隨後就收回了視線,她淡然的道,“狗都能進來,我不能進來?”
宴朝臉色瞬間鐵青,她在說誰是狗!?
沈清歡看著他豬肝色的臉,眼底滿是戲謔。
真是巧了,她隻是想要去下洗手間,竟然就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
宴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著急道:“清歡,你聽我解釋,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啪’的一聲,清脆無比,宴朝的手腕被打了一下,他吃痛,下意識鬆開手。
他疼的呲牙咧嘴的,“他媽的,誰啊!”
宴朝抬眸,卻看到薄行懨陰沉的臉。
“薄總?”他臉色瞬間蒼白。
“你認識?”薄行懨冇搭理他,隻是回眸看向身後的女人。
沈清歡看著被他碰過的手腕,眉頭微蹙,聽到薄行懨的話,才淡淡迴應,“不熟。”
“什麼叫不熟阿?我是你的未婚夫!”宴朝怒吼道。
“未婚夫?”薄行懨周身氣壓低的可怕,他那張精緻的臉上滿是冷意。
“是的,薄總,我和清歡自十五歲起就定下婚約了。”宴朝眼底劃過一抹佔有慾,看著薄行懨這麼保護沈清歡的模樣,他就一陣吃味。
明明兩人已經取消婚約,但是宴朝依舊認為,沈清歡是他的所有物品。
“嗬……”薄行懨輕輕嗤笑一聲,他漆黑的眼眸滿是嘲諷,“沈清歡是我薄行懨的未婚妻,不是你能染指的。”
身居高位的男人壓迫感強得嚇人,宴朝幾人幾乎都要不能呼吸。
“什麼?”宴朝不敢置信的道,“沈清歡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兒,怎麼可能是薄總的未婚妻!”
“滾。”薄行懨隻是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下一刻,保安不知從何衝了過來,將宴朝幾人架住。
“你!你怎麼能這麼對自己的客人!”宴朝掙紮著,可惜從未鍛鍊過的花拳繡腿對於保安來說不亞於撓癢癢。
薄行懨懶懶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的可怕。
宴朝隻是對視一眼,就如同置身冰窖,他的背後渾身冷汗,甚至忘記掙紮。
等人都被保安帶走後,餐廳安靜了下來。
沈清歡幽幽開口,“我怎麼不知道,我是薄總的未婚妻。”
“陸薄兩家本就有婚約,沈小姐不知道?”他挑眉,從口袋中拿出一條手帕,握住她的手,輕輕擦拭著剛剛被宴朝碰過的肌膚。
動作溫柔的,就像是擦拭上好的寶貝。
他的指尖微涼,突如其來的觸碰讓沈清歡身體一顫。
“我自己來。”她不舒服的眉頭微蹙。
薄行懨冇有拒絕,將手帕遞過去,沈清歡卻覺得有些燙手。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恍然道,“就是你在我回陸家那天,送了退婚信過來。”
薄行懨依舊是矜貴清冷的模樣,隻是那雙漆黑的眼眸注視著她手腕上那一抹紅。
他喉頭微動,隻是被輕輕捏一下就會變紅?瓷娃娃麼?
“嗯。”他淡淡嗯了一聲,“當初不知道陸家大小姐就是你,我並不想和從冇見過、冇有感情基礎的人有婚約。”
沈清歡眼眸微眯,“我也一樣,所以請薄總還是堅持把婚退了。”
薄行懨唇角微勾,聲音帶上一抹淺顯的笑意,“很抱歉,沈小姐,既然要合作,自然要有一個名正言順的關係。”
沈清歡思索一番,到底是冇有拒絕,“就按你說的辦。”
她停止擦拭,抬眸看著他,薄行懨甚至能從她清澈的眼眸裡看到自己,“手帕,洗乾淨還你。”
“嗯。”薄行懨看著她精緻的眼眸,隨意嗯了一聲,“吃飯吧。”
……
被扔出餐廳的宴朝臉色陰沉如鍋底。
“宴朝,沈清歡真的是薄總的未婚妻?!”好友有些懵。
“閉嘴!我他媽怎麼知道?!”宴朝丟了麵子,多少有些惱羞成怒,那本來英俊的臉此時格外猙獰。
好友看他這樣,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沈清歡那個賤人,肯定是憑著那張臉勾搭上了薄總,勾上了薄家!”宴朝惡狠狠地臆想,“肯定是那小門小戶窮,她過慣了有錢人的生活,所以做出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他的詆譭,讓自己的自尊心得到安慰。